小晓墨气得咆哮：“他们从没害过一个人，你们才是杀人凶手！你们才是疯子！”
“弃灵就没有好东西，成天想着吃人。你这丫头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们家葫芦，你早死了！”
“你才不是好东西！”
苏衡过来抱走了小晓墨，李大婶的声音还在后面继续喊：“苏大夫，可得看好你们家晓墨，这孩子跟弃灵一起，都魔怔了！”
苏衡也不答话，径直走回家。小晓墨还是很生气，呜呜直哭，嘴里含含混混地念叨：“凭什么李葫芦害死了他们，反而好像是被欺负的那个？凭什么他们从来不想害人，却连尸骨都找不到……外公，他们真的是好弃灵，他们是好的……”
苏衡没办法安慰她，苏晓墨站在一旁，同样没办法安慰。灵师与弃灵，人与弃灵，这关系一直如此。就算现在的苏晓墨遇到，仍是想不明白，仍是没办法保护。
小晓墨每天趴在小窗上，遥遥望着后山。她的眼泪还是流，可是眼神渐渐坚定了。苏晓墨看到苏衡常常站在她身后，右手掌心似乎泛起金色光芒，那是灵力的气息。往往站一会儿，便叹息着离去。
这一日傍晚，天边飘着若有似无的云，被落日染成了暗橘色。刚刚下过一场雨，还能偶尔听见雨水从树叶尖坠落。小晓墨又默默地伏在窗口，眼圈红肿，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边。
苏衡终于忍不住问她：“晓墨，你想忘记吗？若是忘了那些弃灵，忘了这一段经历，就不会难过，就能变回曾经那个快乐的小姑娘。”
苏晓墨拼命摇头，她不能忘记。
小晓墨回过头看着外公，喃喃自语：“空哥哥喜欢抱着我，吹笛子给我听。小侯总淘气地丢个桃子给我，天气热时还给我戴荷叶帽，白姐姐总把她喜欢的胡萝卜分给我吃。他们说，我是第一个不怕他们的人。”说着，她又哭了，“外公，我不想忘记他们。外公，我们没有错……我们没有错……”
听了她的话，苏衡十分动容地按了按她的脑袋：“晓墨，你的名字便是晓得人心黑暗，却依然心向光明。外公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分得清是非善恶。这段伤痛，既能带你走向黑暗，也能让你手握光明，驱散黑暗。可这世间从不缺少黑暗。外公不敢赌，对不起……”说着，苏衡掌心金光大盛，终是痛下决心，帮小晓墨封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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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晓墨被容川随手解了记忆封印，便晕倒了。这一晕，就是三天。
三天来，空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知她何时会醒，亦不知她醒来会如何。
这日正午，空正给她房中的花瓶里插花，听到床上有声响，便回过头去。其实三天来，苏晓墨睡得并不安稳，经常哭喊，异常悲痛。
苏晓墨果然睁开眼睛坐着，尽管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空的眼神仍十分警惕。空期待地看着她，等她先开口。苏晓墨像是终于认出他一般，鞋也不穿，光着脚跳下床，扑进他怀里，喊一声：
“空哥哥！”
“对不起……空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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