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易那句“容川就是空,空就是容川”,一直回荡在苏晓墨的脑海中。这一夜辗转反侧全是梦,梦里一会儿是白衣的空哥哥温柔地对她笑,一会儿是黑衣的容川恶狠狠地要杀她。她被两种情绪折磨得不行,满头大汗,直到天蒙蒙亮,忽然惊醒才得以解脱。
刚刚坐起,就听到容川站在门口喊一句:“今日我要竹笋,去挖!”
自从被迫答应做容川的奴婢,他总是忽然出现吩咐一句,有时候是打扫煮茶这样的简简单单的事,有时候却是想吃清晨摘下的挂着露水的橘子,又无聊又费事。最可恶的一次,是他想看开在悬崖上的花,她好不容易爬上去,险些被风吹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苏晓墨腹诽一句,不得不爬起来往后山走,后山有一片竹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竹笋。所幸,竹笋不易找,却没有什么危险。而她也可以尽量慢的找,至少可以远离容川。
正午,她终于抱着三颗小巧可爱的笋回来。容川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灭道宗要如何,还轮不到你霸道宗来管。”
“容川,你也莫要嚣张。屠灵大会前,我爹肯定出关,到时候谁胜谁负可还不一定!”
“出关?若是被我打回去,那可别想不开。”
“你!好好好,莫要逞口舌之快!嗯?”
正巧苏晓墨路过门口,只见里面站一个陌生男子,头上那对竟有些像是鹿角。那人定定地看她,眼神里全是警惕。容川也看她,一开始有些吃惊,随即变成了愤怒,喝道:“还不快滚!”
苏晓墨低头看看自己,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段手臂。怀里抱三个竹笋,的确不太雅观。闻言,只好委屈地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
“高岸,这里是灭道宗,你最好别找死!”
苏晓墨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加快脚步,不想成为他们的集火点。谁知,高岸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猝不及防,她怀里的竹笋只剩下一个。
“……踏雪?”高岸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踏雪,又是这个名字。难道这灵丹的主人来头不小。苏晓墨不禁皱起眉头。
“不不不,你不是踏雪……”高岸失神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若真是踏雪,除了那位,又会多看谁一眼呢。他立刻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何与踏雪的气息如此相似?”
苏晓墨丢下仅剩的一棵竹笋,扒住他手腕,断断续续地解释:“看脸……也知道不是一个人吧……”
容川冲过来一挥衣袖,把苏晓墨扣进怀里,瞪着高岸:“这是我的人,管好你的手。”
“这位姑娘的确不是踏雪,但她的灵丹气息又与踏雪一模一样。”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与高岸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更凌厉,高一些,也更瘦一些。
“哥,你来了。难道说这是踏雪的姐妹?”高岸快步走到高怀远身边。
容川却攥紧拳头,十分不悦:“高怀远,擅闯我宗门,不怕我把你烧成灰吗!”
高怀远却不理他,只是盯着苏晓墨,慢悠悠地说:“我倒看这位姑娘不似灵韵,应是灵师吧。”
“灵师?踏雪?灵丹……”高岸忽然怒气冲冲地对苏晓墨咆哮,“你夺了踏雪的灵丹!老子杀了你!”说着,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晶莹剔透的蓝色灵剑,上面有三道水流汩汩缠绕。直接一甩,一道水柱直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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