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飞认为自己是咬钩的鱼。但他能看清牌局上大人物的心思,所以可以选择被清蒸红烧还是飘然离去。
举起鱼篓,对着篓内垂死挣扎抽搐的山鸡微笑:
“送上门的饵,为何不吃!”
顺手摸摸身后。
经历如此剧烈的战斗,陨落无数人命,香木盒夷然无损。
纸质的封条翘起一角在空中飘荡,在他的手指下安抚熨帖。
可见只要跟对人,再乱的世面依旧安全。
男人跟对行业,女人跟对男人,下属跟对领导,宝剑跟对主人……运气啊!
比如青衣剑神留下的佩剑。
跟着青衣剑神扬名天下。跟着展雄飞断成两截……
? …… ? …… ?
双层渔民小屋群立在海边。底下那层时常淹没在潮水中,空空如也带着海水的咸味。
不是因为渔民富有,能够筑起两层房屋。
而是因为必须如此建筑才能隔断大部分潮水水气,还能保证建在海边。
其实建在海边的渔民反而穷。
长发妹和小砺子父亲死在海上,尸骨未见。两人相依为命当然穷,能有个房屋住就不错了。
展雄飞背着香木盒闯进双层小屋。香木盒上交叉的官府封条显眼夺目。
据说鱼上了钩就永远无法摆脱。或许展雄飞再也无法扔掉香木盒,直到死。
小屋内简单陈设,存放几条咸鱼以及粮食。
衣物干干净净摆放在橱内,橱半掩着。
床上有两床薄被两头摆放,或许是姐弟二人晚上睡觉挡海风用。
“长发妹!”“小砺子!”
渔家女人最苦。最勤劳反而地位低。连名字都没有。
好歹男孩还有个名字小砺子。小砺子不好听也是名字。
长发妹连个名字都不配有,只能叫长发妹。出嫁后才有名字。名字就是夫家和娘家的姓氏。
“长发妹!”“小砺子!”
屡次呼唤依旧不见人影。
展雄飞飞出双层小屋,飞向附近巨石上的邻居房屋。邻居家也是空的。
“长发妹!”“小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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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飞游目四顾,好像目所及处,全部都是空空的房屋,渔民走光了。
展雄飞松了口气。
或许龙口总兵之子杨威扬游击疏散了村民。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乱石中冒出小孩人头。
“飞哥!阿飞哥!阿飞哥~~~~~呜呜呜~~~~~”
小孩子满面泪水朝这里飞奔。
展雄飞脚尖轻点,像在海面觅食的海燕扑到小孩子面前。
“呜呜呜~~~~阿飞哥~~~~姐姐被巫师抓走了,说要献祭给老祖宗。没人管~~~~~大人们都在挖坑练武。我向他们求援他们还骂我~~~~呜呜呜~~~~~急死我了。”
巫师!那个神神叨叨用稀奇古怪的动植物给渔民治病的壮汉。他是个练家子,怎么看都不正常。脸上常年涂着油彩,画着鬼脸。
在这海盗来袭档口不去协助抵御海盗,竟然劫掠长发妹献祭。真是残忍又古怪。
“献祭的地方再哪里,带我过去!”
“好!我就知道飞哥最有本事。我跟着飞哥没错。”
小男孩泪水还没干就习惯性拍起展雄飞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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