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南,家在西乱之地楚丘。”狐女不知为何,明明对方只是问她的名字,她却将故土以告。
“哦,我家在元始山。”
薪南有些迷糊,她一时没有想起木衍星哪座山叫元始山。过得片刻,才想起整个宇宙只有拜火神族的故土唤这个名字。但是薪南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在开笑。
她不顾胸前伤痕,跟趣说道,“那拜火神族的神人可否告诉奴家,妖族是否皆是可杀的恶人?毕竟真理是握在你们神族手上的。”
木生风摇摇头,“自然不是。星河万族皆为天授生灵,生而平等,并无好歹之分。”
“那阁下觉得这场战争爆发的原因是什么?”
“妖族我自不清楚,但人族却是因家园被毁,愤而反击,是在道义的一边。万物既然平等,受到不平等的压迫而反抗,当是很自然的事。”
“奴家深然。但我圣族也是故土被毁,不得不远洋万里重建家园,这也不假。”
“那如何不夺回来?”
“夺不回来的,”薪南的声音有些低沉,“即便是用千万同胞的性命去填,也夺不回来。”
随即她想到什么,近乎乞求般说道,“木公子,你曾经说你身份高贵。既然如此,能否告诉你家掌教我族只求一块可以生存的土地?奴家愿做牛做马以报。”
木生风摇摇头,“我不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我也没有权力替死去的人答应这件事。”
薪南失望难言。
“但是我可以告诉我家掌教这个消息,让他评判。”
薪南欣喜若狂,忙道,“奴家先替圣族众生谢过木公子。”
“先不用谢我,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什么是你们妖族存活的根本了吗?”
薪南点点头,“奴家信得过公子,这就告诉公子...”
如此,木生风才知道原来自从西部兽乱开始,妖族永王便派出了数十只妖族大军从各山道水道往东方进发,沿途攻城拔寨,既杀戮了无数凡人,也留下了众多妖兽的鲜血。
而他如此安排的目的则和木生风见过的红衫女有关。
却是各妖兽大军都有一名红衫女,这些红衫女沿途设下阵法,通过人族和妖族的鲜血来祭炼大阵。而这些阵法则联结起来将整个西部笼罩在一个更大的阵法之下。
阵法运作起来后便与永王的性命连接在一起,只要永王殒命,大阵便会使个西部大地陆沉;甚至永王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现在西部所有的生命都带走陪葬。
木生风听完虽然悚然,但也无能无力,因为整个阵法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说战事已经倾斜于妖族一方。
因此,他也无法再将刚才的对话当做两个迷茫之人的暂时交心,反而要努力去促成。
“势不容缓,”平复好心绪的木生风说道,“明早我们便出发,早一分便少一些杀戮。”
薪南自然是点头应下。
翌日,雨还在下。
木生风再次喂了些雷硰池液给薪南,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往西边走去。尽管不知道现在所处何地,但往西总是不会错的。
少年要去面见永王,停下这场战争。
话说薪南虽然想替木生风将体内的狐毒拔出,以便能更快到达永王行在。但是自身灵力尽失,只能以做妄想。那雷硰池液虽然能保持她的生机不灭,却是不能修复任何根基损伤的。
两人先沿着河流往下走了数里,却没找到任何渡桥。木生风害怕时间拖得太久,便让薪南拿住竖拐,自己咬牙背起她,往河对面游去。
这之间自然又是一番辛苦。
木生风身上的孔洞还没有恢复,只是长出了些许新肉。冰凉的河水顺着孔洞流遍他全身,有些更是进了脑子,倒是弄得他浑身颤颤,几欲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好不容易过了河,平常人流密杂的大道却突是钻出两只大虫。
木生风只得对背上的薪南苦涩一笑,又把她放在地上,才颤巍巍地掏出大刀上前了结大虫。
解决掉大虫之后,木生风又搀起薪南往坡上走去,谁料平常如履平地的坡道却显得难能异常,二人走到半途齐齐滑倒,又一路滚到坡下。
木生风躺在地上不想起来,还是薪南连脸上的泥污都不顾,连滚带爬地把他扶起。如此这般,二人终是相互扶持越过了土坡。
木生风看土坡上立了块石碑,便让薪南扶自己过去。此处却是浮木渡。
木生风便靠坐在石碑旁查看地图,薪南也喘着粗气靠在他身上。
“永王现在在哪儿?”
“青木城...”
木生风把地图上的雨水拨开,一看,浮木渡离青木城还颇为遥远,照如此行径下去,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而西崇镇还远在青木城的西面。
他研究了下路线,顺便让薪南休息一会儿,二人才继续赶路。
但经过一番辛苦,二人都已精疲力尽,再加上避雨的壶樟叶在渡河时丢了,走得更为缓慢,直到晚上才走了二十里。
倒是薪南眼尖,看到了附近山上的一个废弃门派故地,便提议去那儿过夜,也顺便找找有没有吃食、暖衣甚至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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