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妖修样貌年轻,扎了个长辫,其右眼到鼻梁上有一道疤痕,双唇微长,双瞳似狼眸,凌厉而清明,并不是好与之辈。
“阁下是历战之人,还请名姓以告。”木生风拱手道。
“在下西乱之地坠溪谷逐日狼族司空无骇,请赐教。”
木生风见猎心喜,郑重其事地将剑插在地上,才举刀应战。
司空无骇的刀法和青龙世子不同,没有大开大合之势,反而小巧婉转,走得是以巧克敌的路数。
木生风虽然交手数十招便知晓对方弱点和刀法缺陷,但并不急于获胜。他时而正面以对,与司空无骇的刀芒交割;时而以身法腾挪,远遁开来明其大势。
如此往复,两人都未受什么伤,但司空无骇已然不耐。
只见其法决一念,大刀连同手臂皆化为十丈大小,但速度却未有分毫减慢,横刺竖砍之下把木生风弄得尤为狼狈。
木生风明白,在这种状态下,司空无骇的刀法虽然速度不减,但他自身却只能停在原地,只要远离其攻击范围即可。
但木生风已然上头,不管不顾地留在十丈范围内,全凭手中大刀抗衡,不多时便已是伤痕累累。
司空无骇以为木生风不支,立时收手,欺身到木生风身前,提刀便砍。
只听铿锵一声传来,木生风的大刀犹如旋花般反转,直直将司空无骇的刀挡住。
司空无骇心下震惊,却犹然不信对方在一刻钟内就自己的自创刀法学会;反而声势大涨,瞬间又是七八道刀芒劈来,却全都被木生风一一挡住。
司空无骇赶忙踮步后退,木生风却没有去追。
“道友确实妖孽,短短时间便将在下看得清清楚楚。”司空无骇拄刀道。
“但我相信道友不会投降。”
“自然,”司空无骇轻蔑一笑,“纵有身死亦当奋往,何有停驻不前胆怯之理。”
说罢,便又抽刀上来。
但现在木生风已经学会司空无骇的所有招式,再次交手,司空无骇立时落得下风。
“道友的刀法是从何得来?”
“观溪水有感。”
两人边打边说。
“确是可惜,道友在刀道上大有所为,但只注小流不记河海。正如这刀法空有架势,杀意却无从可放。”
“道友可有教?”
木生风将自己对河海的感悟容纳进司空无骇的刀法中,连绵不绝之下杀意更如洪波滚滚,一浪不歇一浪既来,直将司空无骇打退数十步方止。
木生风提刀站立,“道友可有悟?河溪之贵在其蜿蜒不绝直入江海,非仅仅是河道弯折数股并流。”
司空无骇站在原地感悟,木生风也不打扰,转身对台下年轻妖修道,“可还有使刀的?”
又是上来一人,却是之前被木生风揍得鼻青脸肿直飞出去的青龙世子。
青龙世子乖巧拱手道,“敢请师兄赐教渠弥。”
木生风自无不可,让对方演示了一遍刀法,才道,“刀法、剑法人皆可修,便是无需血脉、传承,乃是后天之道。世子贵为王族,身负万钧之力,杀敌之时不寻敌弱点,一击杀之;反而徒耗气力,万千刀芒胡乱击之,自然难有成效。”
“那以师兄看来,渠弥该如何做?”
木生风指了指自己眼睛,“便是用眼去想,蓄积气力,待破绽一出,一击必杀之。”
说罢,又道,“看好了。”
只见木生风抬手提刀,双眼紧盯渠弥。
待刀比住青龙世子,青龙世子只觉深陷囹圄,转身想逃,却怎么都逃不出对方的大刀,只待对方屠刀挥下,自己就是死龙一条。
“世子的破绽便在使刀的手腕处,往后切记,出刀只求必杀,可伤亦不出。如此做,世子刀法必然大成。”
木生风的传音让青龙世子从恐慌中回复过来,对其郑重一拜,才下了景明台。
而这边司空无骇也从明悟中苏醒,只听其抱拳道,“师兄一言,解无骇多年疑惑,还请师兄与无骇再战上一场。”
木生风当即答应,双方立时战在一起。
虽然司空无骇刚感悟完成,但相比起木生风的滔天洪海,他的刀势只相当于大江阔湖。
故此,在木生风特意的喂招下,司空无骇刀中气势越来越足,而且不再一昧婉转,时而有意外一刀,让木生风甚感欣慰。
司空无骇看自己刀法已成,岿然收手,对木生风拜首道,“师兄不顾外族隙隔,教授刀法,请受无骇一拜。”
说罢也飞身下台,不知去向。
木生风摇摇头,再次道,“还有道友会使刀的吗?”
又有一些人上来,但再没人跟木生风打,都是希望他指点一番刀法的。木生风来者不避,让对方演示一遍刀法后,都因材施教地教授一番。
这边结束,木生风把刀插在地上,说道,“在下有一门拳法,诸位自觉身体强健的,可上前一试。”
木生风虽然不算矮,但却瘦得像根竹竿,众多妖修跃跃欲试,不多时便跳上来数百个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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