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伤我妹子?!”
齐灵淮怒吼一声,打退身前三人,转身便欲奔向上官笙。谁料那三人只是佯退,霎时又是向其背后砍去。
木生风来不及提醒,只能将手中剑扔出打飞其中一人之刀,另两人霎时便砍在齐灵淮背上。只听齐灵淮怒吼一声,便轰然倒在地上。
“笙妹子...”齐灵淮哭泣般的声音传来。
两黑衣人看齐灵淮还有声息,又是向其背上砍去,直到再没了任何动静才返身向木生风袭去。
其余几人见齐灵淮倒下,顿时心神懈怠,在数人围攻之下不多时也是身中刀剑。此前早就被打落在地的上官笙更是被一剑刺在肚怀处,全然不知死活。
木生风将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眼前二人死死压住他,让他离不开半分。又来三人,木生风更是招架不住,再加上手中剑被其丢出去,不过片刻身上便是十数道伤痕。
木生风知道如此之下必死,右手刀换为左手,改刀为剑用,种种剑诀之下才勉强有了一丝喘息。他且战且退,找准时机,一把将刺过来的刀剑打退,反身辗转两下,终是将剑寻回。
“还站着的都过来!”
木生风咆哮一声,同时一边不断周旋一边后退,过得半刻,除了早已中毒昏过去的石岬和不知死活的齐灵淮、上官笙,剩余人终是汇聚在一起。
除去木生风杀掉的两人,围攻众人的黑衣人还剩下十八人。而木生风这边,楚北熠的左手被砍伤,只剩下皮肉连着,李家兄妹也伤得不轻。
但现在没有时间感伤,木生风让三人挡住黑衣人,自己默念法诀,片刻之间佛陀金身便缩回三丈大小。
佛陀好似有了神智,六臂一作便将所有黑衣人扫飞出去。木生风犹不满足,他将手插入伤口中,抛起朵朵血花,瞬时以指作笔,在天幕上画起来。
不多时,刀、剑、戟、锤、斧、棍六般兵器便出现在空中。木生风再一使决,六般兵器便悉数落入佛陀手中。
得了兵器,佛陀有如神助,霎时便将两个黑衣人拍为血肉。其余黑衣人见此,均是不敢再上,只是拿着武器死死盯住四人。
“站到我背后来。”稍有喘息,木生风便向身后三人低声说道。
经过一番苦战,木生风早成了众人心中的主心骨,闻言立刻靠近。此时,李浅语才看见木生风背上竟是血迹满身,只是因为着了黑衣一时未能看见。
“队长,你...”李浅语想提醒木生风,却被他打断。只听木生风冷峻低语道,“站在我身后,莫要让人看见了。”
李浅语循声看去,发现木生风脸色苍白,额上更是冷汗淋淋。他却恍若无觉,仍旧站得笔直,好像无事一样。
“队长,灵淮师兄好像已经没呼吸了。”李浅语泫然欲泣,悲戚低语道。木生风遥遥看向躺在一地不知死活的齐灵淮,张嘴吞下一抔雷硰池液,“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何能再谈救其余人。先活下来再说吧。”
木生风收回目光,却见数名黑衣人退避开来,而拄拐老者正从人群身后缓步而来。拄拐老者再无此前的成竹在胸,一脸严肃道“今日真是碰到大山了,想不到修为最低之人却最为勇猛。还望能告知师承何处,老夫也好作碑以告。”
木生风又是吞下一抔雷硰池液,反问道,“某也想知是何人敢拦路截道,真是不知死字何写?”
拄拐老者抚须一叹,似是想起过事,叹道,“老夫今日便让少侠做个明白鬼。”
“老夫此前乃是燕伏派长老,名唤作王知白。数月之前那吴佩诛命我掌门派人剿灭妖患,本以为只是寻常之事,谁料却是一去不复返,事后才知是替那贼人做了替死鬼。想我燕伏派数千人,如今只剩得百十来人。你说,老夫怎不能做这截路之事了!?”说道最后,王知白已是须发怒张,面目变色。
“现在战事不停,战止之时我定告于掌教,将吴佩诛伏诛,也好慰藉因他死伤之人。前辈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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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
王知白笑起来,却好似悲哭,“少侠现在还在想那活命之事?少侠不是蠢人,知道老夫既敢告予名姓,便绝无放人之意。”
“哦?”木生风一连吞下数口雷硰池液,再加上他远超旁人的恢复力,此刻已是好了大半,洒然笑道,“那前辈是派身后之人来送死,还是自来送死?”
王知白却不答,抬手一挥,与身后黑衣人皆是退开十数丈,随后又是漫天箭雨扑面而来。
木生风立时将佛陀放大,万千箭雨顿时隔绝在外,同时他笑道,“看来前辈算不得聪明人。若是不用此招,我尚有忌惮,现在箭雨势大却无挂月之威,想来山后弓手是再无挂月修士了。”
木生风边说边画,不多时佛陀身上再长出十八只手臂,天空之上更是飘荡出数十把红银弓矢。王知白看在眼中,顿时明白木生风之意,边对山后急呼,边冲将上来。
如此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知白再加十八名黑衣人霎时与木生风四人战在一起。
众人混战在一起,山后箭雨便立时停下。木生风一边让李浅语三人退后,一边飞身上前。
王知白见其余三人皆是伤残可见,对众人呼喊一声,黑衣人便向木生风聚去,只留下三人与李浅语等人搏斗。木生风深陷人潮中,他不断辗转身位,尽量保证同时只与数人交手,如此才没被立时杀灭。但在王知白看来,木生风已是困兽犹斗,所以他只是待在外边,防止木生风远遁而去。
木生风知道如此之下唯是死亡一途,但他心中早已谋划,故此不断辗转腾挪,带着王知白与黑衣人忽上忽下,忽前忽后。过得半刻,王知白见木生风仍有余力,全然不似将死之人,他便准备拔身而上。却听一声怒吼传来,正是木生风所发。王知白立时知道有变,手中拐杖一击而出,直取木生风面门。
却看那佛陀以雷霆之速化为三丈大小,手中兵器也不知何时从弓矢变换为刀刃。上一刻木生风以刀剑将黑衣人逼退,此刻众人再次近身劈剑而来,虽然看见佛陀异象,却无法退得,只能加速跟进,以期能够率先将其砍杀。
而这一切都在木生风的计算之中,他此前便在不知不觉中将弓矢改换为刀剑,然后在一番腾挪之下再次回到原位。只见他立在原地,一手持剑,一手拿刀,仿若置身无人之境,对迎面而来的刀剑仿若无觉。
时间会在一瞬间暂止,也会在下一瞬继续前行。
佛陀怒目,手中刀刃不止,疾风叱咤之下尽入血肉之中。木生风手上刀剑不停,将周身兵器一皆弹开,却突然只觉一股危险袭来,再看却是一枝古朴拐杖向他袭来。
此时,无尽的鲜血从身旁黑衣人上迸裂开来,好似爬满山坡的虞美人。鲜花长在他的袖口、领口、心口,可他却没有时间去嗅出花香。木生风的眼中只有那枝拐杖,他立时将刀剑横卧持在身前,一把将拐杖打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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