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一路思量,还未及思量出章程,这殷洛的轮廓便已然是映入眼帘。略收拾收拾心情,大步流星的踏向那殷洛城门。将晚时临近城门,只见那伊人的衣袂浑然于晚霞一体,恰似这天地间的唯一。有感于此情此景,只见念汲用一朵路边的野花换了那伊人头上的青丝。
一壁厢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一壁厢求神问卜择好了那来年佳期。
正在这你侬我侬地赌书泼茶,却忽地碰上了当年故人。
“哈!念小哥儿,看来老丈我来的不是时候!”说着递过了手上的包袱,早有那体己的丫鬟把那礼单搁一处儿放置了。
“苏老哥这一向可好?哟,这小无拘都这么大个儿了?”说着作势欲摸,只见这苏达儿一矮身,便绕至一边去了。“倒是精怪!”“这娃儿倒也还记着哥儿,只是不许摸头。”
闲谈时聊些家长里短,一转的便是那别后经年。却原来他此番投亲的却是他姑舅姥爷,打听的于城内有那两家六陈铺子,便思量着帮他精算盘营,——绝不趁他一口白食。
却怎料这舅姥爷本也是个重情念旧的,更兼得还到了念亲思乡的年纪。自收到锦书便日日翘首以盼,又哪肯让他做一丁点杂活。
幸得这甥媳妇两人见这孩子生的伶俐,又兼得膝下无子,遂便动了收养之心。教于祖宗案前拜了义父,这作爷的也趁便讨了两份差事,只说是娃儿大了,好得也为他攒下一点家私。
只说这月转星移的不过数载,这苏老汉便就在郊外置办下良田八亩,碾房一座,于此间分文未取,只看得那甥媳妇两人是惭己非常。
本来早欲拜会的,可万万不能将这心思缜密的狂侠与那温文尔雅的念汲作一处儿细考,心底里只道是同名同姓的。及至这官府的榜文、画影图形,方才猛然惊觉,如此般便更不敢声张了的。及至榜撤狱消,偏生的这念汲又如那闲云野鹤,几时曾在殷洛长留!就这般三番两次的不逢其人,及今朝方才再得见尊颜。
听的这苏老丈最后一句的难得风趣,这念汲不由得一叠声连呼不敢,那烹茶的腊梅也轻轻的用袖口半掩了红颜。
片刻笑闹,只听得这苏老汉感慨的说道:“说起来我这舅甥还是托了念哥儿你的洪福。本只是在巡卫中讨口吃食,不期想那一遭竟直升城尉。”“说起来,这也是他自己的缘法。”“嗯,对了,听得你大喜在即,这是我着意收录的几个蕴血粥方并几个养颜汤方。”“苏老丈倒果真有心!如此,便多谢了。”“哪里的话。”
这礼物既已送齐,这苏老汉抬头辨辨日头,约摸着已过去小半个时辰,便不着痕迹地牵过那扑腾的正欢的无拘,一叠声地“留步!”“留步!”,施施然踏出方府大宅。
“这老人家倒是个知趣的人儿!”,只听这腊梅一声轻笑。“怪道是个创业守业的把式。”
经此一番折腾,两人也失了那赌书泼茶的心思,遂相携着去游那南街坊市。只是这一逛,却已是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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