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周边数镇,几日间堪堪要踏遍三浦地界,所得的俱与这老汉所言别无二致。
把那满县的民生艰难俱都沉吟着写入折奏,即时便封好蜡封寻一竹筒盛了让这江面边隘口里的飞马驰报京师。
本以为只消得月余这京师里的主官查核便足可功成身退,却怎料第四日于那支流上看那水势江景冷不丁地橹倾船歪。正待见机得趁那船舷还未彻底倾覆,急急地跃入水中蹚水过涧,却不期得一入水中便是一股怪力攀上肩臂,还未及拧身扭腰,便已然是直直地坠入水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得湖岸边果树上一抹黄影闪过,继而这水里便晕开了淡淡的血晕。因想着水深浪急地也并不恋战,只一手刀劈晕了便整个的拖到岸上。那艄公初见着那点血晕却也并不慌张,直看得那船舱里的水位没过船舷一半,这方才施施然跃入水中,值此时却还哪里寻得人在?
幸得前两日却也偶有乘舟揽物,总也记得大概水势,就这般在下游一水势平缓处暂“借”了一带篷的小船,走福闵、过涧溪,去这河南交界处驻军的兵营,——却也是他那儿正是最近的万里加急,兼且是临水扎寨,自是犯不着穿城过巷。虽也是路途上略耽搁了点功夫,但从此处的万里加急,至多也只要得六日。
这路途上却是早已拷问的明白,却原来这汉子本是李庄上操刀卖肉的屠夫,值此般年景又能有多少生意?自也是过的腹中饥馑。偏生的自小的力大又兼练了些理气壮骨的把式,故而偶然的蒙知县格外看中,自此感恩戴德,明里暗里还不知帮知县做下多少恶事。
本也待是牙关紧咬,却不期得这念汲一枚银针直从指尖透入骨梢,只轻轻这么一捻,登时全招。眼见得似是隘口上飞马与这知县沆瀣一气,立时便折奏上浓墨重彩,另还请朝廷重赐下这一应文书,——却原来除了那几块贴身的腰牌,余者俱都祭了水里的王八。
就这般张首期盼的十一二日,却忽有俩轻骑小校并一个主事的校尉前来验证这诸般腰牌、画影图形。待得细细地验过了却就在这军营里抽调两匹好马,一匹自是念汲与他那裹了黄衣的猴儿骑乘,另一匹却将那行凶的莽汉整个儿摊平了拴束的停停当当,夹在四骑中间一路绝尘去也!
虽是路途上略受了些旱罪,但想着这主事的官员想是这早晚早已到得三浦,便浑觉神爽气清。又一处涧浦交汇处于驿内换了那小小舟楫,不两日便到得三浦县衙。
正想着合该带这主官于三浦境内看看,却不期想这两日他早已微服私访的作成了本清册,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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