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你告诉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说,耶稣乃是十恶不赦的魔鬼,而且用一桩桩事实去证实这个理论,直到价值观扭曲,世界观坍塌,信仰崩溃才肯罢休。之后再告诉你,自己已经被魔鬼盯上,等待着自己的将是原本是上帝的人物的诡计。
被命运所支配,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死神镰刀上传来的冰冷,恐惧在两人心底萦绕。
“本来这些我可以在电话里跟你说的,只是又发生了一件事。”文德丢掉烟头,掏出手机,给小妹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文仪拿着一个大包裹上了车,里面是一本家谱和一封邮件。
“家谱你先别看了,看邮件。”文德将邮件递给了秦棋,眼中透出一丝光彩。
邮件已经被打开过,应该是兄妹两人拆开的,收件地址是长沙,寄件人是空的,寄件地址也是空的,也就是说这封邮件是以退还的方式落到文德手上的。
秦棋打开邮件,里面是一张阴刻拓本,上面写的是一个叫做汪宗翰的人,一生的生平事迹,看纸张大小和文字排版上看,因该是从石碑上影拓下来的。
“这是?”秦棋不知道文德是什么意思。
“汪宗翰是我的先祖,也正是从他之后,汪家才有了这个怪病,而这张拓本应该就是从先祖墓碑上印下来的,可是墓碑在很久前就被人挖走了,现在祖坟上的墓碑也是后来再立的。”文德将邮件收回,让文仪重新收好。
“你是说汪家的怪病很可能和这个汪宗翰有关系?而且这个寄邮件的人或许知道一些别的事情?”秦棋看着文德,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那也就是说你汪家的怪病或许有办法救治!”
“我花了很多力气,终于查到一些线索,这封邮件是从敦煌寄来的,我结合了汪宗翰的生平事迹,他曾经在敦煌当过县令。如果真的能够解除汪家身上的怪病,我一定要去一趟敦煌。”文德紧紧的握着拳头。
“我也要去,我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文仪坐在后座上,语气不容反驳。
秦棋看着兄妹两个,有些无奈,敦煌那么大,靠着这仅有的线索,又能够找到什么,而且他也不明白文德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是为了什么。
“你们去敦煌是为了晚年,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秦棋不想在掺和这件事,他父亲就是因此而死,他不想自己最后也死的不明不白。
“你跑不掉的,从16年前开始。”文仪淡淡的说道,16年前秦棋刚好9岁,也正是那一年他的父亲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棋一把抓住文仪,眼中怒火喷涌,“你们16年前害死了我爹,难道现在还要来害我吗?汪家身上的不祥,我不想知道,和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明白吗?”
“36岁,可能因为他,秦家的寿命只有36岁,这是你爹当年亲口说下的。”文德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坚定。
“这些汪家身上的不祥,又或许只是怪病,谁也不愿意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汪文德只不过是一只不愿接受现实的狗罢了,命运的洪流裹挟着我这条流浪狗,让我无力挣扎。”
文德说的很慢,但是越说越是激动,直到咆哮。
“我可以不结婚,让汪家血脉就此结束,但是还有小妹,还有你,不管你父亲当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原先的思维去思考。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会落到我的头上,我只想平凡的度过自己的一生,能够有个祥和的晚年,你告诉我,我汪文德姓汪又有什么错,凭什么一个汪宗翰就要让汪家几辈子都要遭罪?凭什么上天对汪家就要如此的不公?凭什么?”
嘶吼声很刺耳,让人感叹,是呀,凭什么?秦棋不明白,汪家人也不明白。
文仪掩泪,哭声是那么的无力,泪水中又有多少的心酸和憋屈。
三人不再说话,只有文仪在默默的流泪。
秦棋下了车,抬头看着天空,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做了什么,为什么明知不能沾染汪家的因果,还要去做,不仅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还要连累自己。
暮阳西下,一滴泪水从秦棋的眼中划落,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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