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明朗。
时钰盘坐在石室中的石床上,正沉浸修炼,忽然察觉到外面有一些异动,他有些疑惑的走到山台上,驻足远眺。山下有几缕剑光一闪而过,夜色中,有几道人影飞窜。
时钰有些奇怪,太阿峰上是师傅和两位长老的静修之地,什么人这么莽撞,敢在这个时候乱窜。
“嗯?”时钰抬头。
有一道人影从林中窜出,落到山台的边缘上。是一名有些狼狈青年男子,身形消瘦,棱骨凸出,神色有些可怖。手上提着布满了诡异纹路的血红色短幡,身上衣衫划破了许多,有些许鲜血溅落在衣裳上。
时钰皱了皱眉,眼睛盯着消瘦男子,心中暗暗警惕。
消瘦男子看见时钰,眸中一丝惊异之色掠过,握着血色短幡的手展了展。
两人对视了片刻。
时钰感觉这人不是什么好鸟,那幡上散发着的浓浓的血腥之气的气味让他很不舒服,道:“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后山禁地?”
消瘦男子面容狰狞,突然暴起,手扬血色短幡,那幡中涌出一股血气,倏地将时钰包裹起来。
“好澎湃的血气!”
消瘦男子阴笑一声,有些意外之色。血色短幡竖在胸前,双手印诀,打出一个个灵诀在血色短幡上,其中血气顿时大盛。
时钰不想消瘦男子会突然发难,置身于血气之中,整个身躯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被那些血气缠住。让他心中惊骇的是,那些血气竟是丝丝缕缕地钻入自己的体内。
这东西与当初附在花朝身上的邪染完全不动,邪染所散发出的血色之气阴冷、邪恶,具有着一定的腐蚀之力。但是那短幡中的涌出的血气,好像就是有气血形成的一样,潮湿、粘稠,又像是有着一种魔力一样,让人沉沦、感到绝望。
那些血气进入身体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体内的气血开始澎湃起来,竟像是被强制地吸引一样被扯出自己的身体,融入那些血气之中。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
时钰疯狂地挣扎起来,运转太昊至清诀,阵图中的阴阳二气瞬时涌出,运行周天,牵制住那一股吸引之力。这阴阳二气似乎极为强势,运于时钰的全身经脉之中,竟是与那一股血气形成对抗之势。
“怎么回事!感觉身体要爆炸了!”似乎受到阴阳二气和血气的刺激,蕴藏在时钰四肢百骸之中的灵果药力在这个时候忽然爆发,从他身体各处溢出,布满了时钰的整个身体,瞬间像是吹气球一样。时钰的身体膨胀了一圈,而且还有不断增大的趋势。
灵果药力、阴阳二气混合在一起,那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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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钰身体中的血气顿时被压制住。
“这小子的真气好生奇怪,明明还未破境,竟能抵御我的气嗜血之力。”
消瘦男子皱了皱眉,控制着血色短幡便要压上去。忽然一道火红色的剑光飞来,直击他的后背。
“该死的丫头!”
消瘦男子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恶狠狠地骂一声。一手拍在血色短幡上,那些包裹住时钰的血气顿时收回来。
他转身将血色短幡一扬,挥出一道血气轰散那一道火红剑光,便准备跑路。
蓦然一道鸣啸之声响起,只见一束流火划破夜空,倏然落在他身前七八丈处,溅起阵阵烟尘。带烟尘散去,便见一把朱红色的三尺长剑矗立。剑身上云纹如洗,流光闪动,隐隐间有祥和之音自其上回响。
一道像是精灵一样的倩影踏风袭云缓缓落在长剑一侧,朱唇轻启,如夜莺般动听悦耳的声音夹在着些许冰冷传出。
“此地乃是云海仙门,而不是你阎浮屠。恶徒,哪里走!”
竟是姜红雪!
消瘦男子冷哼一声,满脸阴沉狰狞。
嗯哼!
忽然一声痛苦地低吟,只见时钰半坐在地上,全身抽搐起来。原本那些溢出的灵果药力和阴阳二气混合在一起抵抗血气,还有一些余地。
此刻血气退去,药力顿时开始肆虐,经脉直接在那些狂暴的力量下被撕裂,让他痛苦不已。
即便是有着阵图疯狂地吸收着那些药力,但是奈何其太过庞大,阵图吸收的量根本是杯水车薪,没有什么作用。时钰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冒露,冷汗潸潸,十分恐怖。
“臭丫头,非要紧紧相逼吗?”
消瘦男子神情阴狠,血色短幡挥出一道血气直击时钰。而他则是脚下一点,飞身窜出。
姜红雪黛眉一皱,玉手握在身侧火红长剑上,斩出一道剑芒将那血气击散。看了一眼时钰,犹疑一瞬,而后便紧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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