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儿此刻已经是惊得不敢动弹,但为了不露馅它还是故作镇定凝出一道水字
“恭喜道友,现在该我用那地火了。”
齐云挪移到碗儿旁边躬身一礼
“许道友请便,在下为你护法,不知道友要用这地火做什么?可是也要炼制法器?。”
碗儿僵硬地凝出两个水字“正是。”
齐云此刻来了兴致拱手道“齐某也略懂炼器之道,待道友大功告成我二人可坐而论道。”
碗儿哪有这个心思,它只想早点造出一副躯体然后跑路,但为了让这齐云不起疑心它只好装作感兴趣在空中写道
“那是自然,求之不得。”
书毕,它飘向地火,掏出了数百个废纸团。在召唤出一个水球将废纸包住后,碗儿将其运到地火之上炙烤。
“这是在干什么?这些凡物被这地火一烤不是直接灰飞烟灭了?”齐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又不好出言打扰,只好在一旁静观其变。
在地火的炙烤下,水球瞬间沸腾,其中的废纸团化作了纸浆翻腾不息。
就在此时,婉儿展开身形化作水雾腾空飞起,直直向那沸腾的水球撞去!
“你这是要自杀吗!那可是森罗地火,便是真人法体也能损伤!快快停下!”
围观的齐云心中一惊刚想上前救助,却见碗儿直接穿过地火平稳落地,整个云雾之体没有受到半点损耗。
而那纸浆水球之外,竟是又包裹上了一层奇异的深蓝色水膜。在这层薄膜的封锁保护之下,内部的纸浆开始极速升温,逐渐分解!
“太元真水!!!这可是天地胎膜之上的神物!怎么可能!”
齐云看着那地火上沸腾的水球,整个人大惊失色。
真实之外就是虚无,而将真实与虚无隔开的就是由无数先天至宝组成的天地胎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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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元之水平日里沉积在九幽之下,作为世界的守护屏障一滴就有万钧之重,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天下也就是碗儿与真龙能动用这等神物,它是四海中生出的精灵,天下诸水都是它的亲戚,甚至连世界底部都太元海也不例外。
从亲戚那里借来一丝一毫的太元真水也不是什么难事,真水构成的薄膜将水球封住让水分无法蒸发,齐云能感受到那团物质的温度在极速升高。
一千度,三千度,五千度,待温度升到一万度时,只见那薄膜中的事物竟是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化成了五道相互纠缠,难舍难分的厚重气体。
“浊五行!?”看到这里齐云更是震惊,他修行将近千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物质分解成浊五行这种原始的状态。
“这是要操纵浊五行,将一种物质转化为另外一种!”。
“惊世骇俗!便是偃灵宗传承六千五百万年,也不曾见过有几人有这般的魄力!”
齐云接二连三被震惊,已经有些麻木,他甚至觉得这自称“许婉”的水汽有可能是某位真人的分身,来这里游戏人间。
不管齐云如何想,碗儿只一心操纵太元真水,想要借此逼迫其中浊五行重新聚拢。但无奈事与愿违,这团浊气实在是太过稳固,根本没办法移动半分。
水膜中的温度还在升高,齐云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低声喝道
“许道友,快收了神通吧!再炼下去恐怕会有意外发生!”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团浊气竟是开始疯狂扭动,外面的太元真水竟也束缚不住,就这样溢散开来。
一股浓重的黑烟从那团浊气中生出,一刹那便要横扫整个洞窟。齐云见事不好,连忙挪移到碗儿身边祭出一枚金钟将二人罩住。
灼热的黑气有着上千度的高温,冲击在金钟上吓得齐云脸色发白,这可是他的本命法器,这要是有什么损坏他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好在这股黑烟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息时间过去外面的冲击波停止。
齐云撤去防御向四周看去,此刻的洞窟已经变作黑煤窑。他捻起一点地上的黑泥放在鼻尖细闻,只觉味道是恶臭不堪,好似陈年垃圾令人作呕。
“这是劫灰!乃是物质被破坏后浊五行随即组合而成的残渣!许道友你到底是要炼制什么法器?竟动用如此大的手笔!”
齐云转身看一看,却看见原本的雾气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只长毛狸花猫坐在原地独自垂泪。
“傀儡?玄阶下品的制式傀儡?这是怎么回事?”
碗儿凝聚出一行水字先是谢过了齐云的救命之恩,然后将自己的情况一一道来。
“我是天地化生的生灵没有形体,只能依附在这傀儡之上,原本想借用这地火炼制一件躯体用来修行。却没想到我根本操作不了这些浊气,弄出如此麻烦,连累道友实在是...”
“天地化生?没有形体!”
齐云看着这行水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次来这昌顺坊本来只不过是来看望后辈的,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火洞窟,见猎心喜随手炼制了一件法器。
却没曾想他这偶然的举动竟是能引出眼下这等奇遇来,这不到半个时辰里,他见识到的新奇事物竟是比过去五百年还要多。
“天生地养!那道友便是天人了!既然是天人那又何必追求我们这些凡人的臭皮囊呢?”
“可是没有身体就无法修炼啊!我就是一道水流,没有窍穴也没有经络,更没有丹田识海那些东西,根本无法像你们这样修炼啊!”
“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你竟还为此苦恼。要知道天人之体没有窍穴,那就代表着全身都是窍穴;没有经络那就代表着没有任何阻碍,灵气法力畅通无阻。根本不用像我等凡俗生灵一般纠结什么功法、运行之类的,如此天资为何还要烦恼呢?”
“我观察道友刚才的举动,可以称之为开天辟地般的胆量!有这样的心胸,即使世间没有那天人的修行之法,道友也可以自己走一条路出来!”
“有如此之才如此之勇,何必纠结于一副臭皮囊而耽误前程呢?”
齐云这一番可谓是振聋发聩,碗儿听罢只觉茅塞顿开,心中一时竟生出无数新意来
“原来是这样!我悟了!来来来道友,咱们坐而论道。”
“不胜荣幸。”
这一人一猫竟真就坐在那腥臭的劫灰之上,开始谈玄论道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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