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失忆了?”
云雾中的许济一边摸着自己粗糙的下巴,一边看看着地上惶恐颤抖范明远,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
“秉师尊,就弟子的观察来看,的确是这样的。那位圣女的伤势过重,又强行动用了血魔宗的秘术才得以逃命,她的记忆几乎丧失了大半,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刻的范明远当真是汗如出浆惊恐到了极点,他连抬头看一眼许济勇气都没有,只会匍匐在地上不停叩首求饶。
要知道,通天盗高层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完全,精神大多有些问题。像什么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吃人那都是常事根本不足为奇,范明远此刻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自己这位好师傅赶紧消气,不然他怕是小命不保。
“该死!早知道我就不管那个闲事了!也不知道那妖女与师尊有什么矛盾,竟引得他老人家如此气氛。冥尊保佑,冥尊保佑!但愿师傅不要迁怒与我!”
范明远被吓得是七窍生烟,许济倒是好受了不少。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暂时落地,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了。
“失忆了!那可太好了!现在距离白龙山之战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也没见有人来找我的麻烦,证明那妖女应该是把我忘掉了。道祖庇护!希望那厮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我来。”
想到这里许济长出了一口大气,担当他看到手中的那件披风时,又忍不住恼怒起来。
“该死的妖女!!!有朝一日落到我手里!!!我许济定要让你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可别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修真界。自己最大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上,面对如此威胁,就算是那血魔教妖女再漂亮一百倍,也断不可能心软。
“徒儿啊,这件披风为师就先替你收起来了。你记住,那血魔宗圣女的事情,绝对不能在让第三个人知晓!”
“是是是,弟子明白!”
范明远见许济这样说,便知自己性命无忧了。他如遭大赦般从地上爬起,随后便赶忙领着许济出了这血宫。
一出假山这“师徒”二人便看见了那管家老妇慈姑正撅着个腚跪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她那张沧桑的老脸此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让人看了只觉手脚冰凉恶心反胃
“噫!我说徒弟啊!你就不能换个养眼些的随从吗?这根老葱摆在明面上实在是有碍观瞻。”
许济半调侃的话让范明远很是尴尬,他忙把脸一黑高声训斥道
“贱婢!枉你跟了我一百多年,难道不懂规矩吗?没看见老祖在这里吗?有什么话等有空再回,还不快滚下去!”
范明远的一声呵斥让那慈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赶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战战兢兢地答道
“秉老祖,秉庄主,非是奴婢不懂事,而是有一位金丹修士因为思慕咱们圣宗恩德前来投奔。小的想这是一件大喜事便急着来通报,没曾想竟惊扰了仙驾。小的知罪,小的这就将他领下去。”
言罢慈姑转身就跑,而许济却在此时动了点歪心思。
“有意思,金丹修士来投奔通天盗?我反正要溜了,不如在走之前记下那厮的名号,好以后向蛊神教邀功请赏!”
想到这里许济赶忙出言叫住了老妇慈姑
“等等!你去把那人带来吧,老祖我正好验验他的身份!”
“是是是,奴婢明白!”
慈姑听了许济这话,当真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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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召见,那自认是要有赏赐啊!既然有赏赐,那自己便能从中牟利大赚一笔!
她欢天喜地般冲出了后花园,一把拉住了等待许久的张延,不由分说将他往假山处拖。
“我说老木头,你可别忘了啊!一会要是有赏赐,得分我七成!”
“是是是,仙子说的小人都记住了,断然不会忘记!”
张延一边拍着胸脯保证,一边暗中沟通那只早就埋伏好了的替身蛊。
他能明确感受到这蛊虫所产生的孢子,早已遍布到了这安定庄各处。接下来只要在那范明远与“老祖”身边催动秘术,他便可李代桃僵摧毁这二人的意识。
“两千年了,都是同一个戏码!这帮通天盗的狗贼不嫌烦,我都要嫌烦了!”
“秉二位大人,那投诚的金丹修士已经带到!”
伴随着慈姑那尖锐的嗓音,张延低着脑袋轻车熟路地跪在了石板路上。他一边暗中运动法力,一边恭敬高呼
“小人见过二位圣使!幽寰不死,万寿无疆!”
“哦?声音听着有点耳熟,抬起头来本座看看。”
许济透过云雾看着地上那不停叩首的老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心底里翻起,他不由得上前一步向这厮走去。
而在张延这边,感受着那团正不断接近的阴森雾气,他心中也突如其来生出了一种不妙感,直觉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抬头,不然一定会有意外发生。
“切!能有什么意外呢?便是那赵通天亲身在场,又奈我何?”
在心中不屑一笑,张延缓缓抬起头来,与那云雾之中的虚幻人影四目相对。就在他正要发动秘术夺舍之时,却听得一声熟悉的惊呼从那所谓的“老祖”口中传出。
“我草!!!人贩子!!!你TM不是已经死了吗!!!”
“???许济!!!怎么可能???”
张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呆在了原地,而他酝酿许久的秘术也因被突然打断暂时不能运转。
一旁的范明远见自己师尊竟是这么个反应,当即祭出一把飞剑向地上的张延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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