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音见母亲竟然用迷魂药给父亲强行镇静,心里便知母亲这是没有法子了。“娘,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你们解毒啊!”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对您和父亲来说,我和画儿最重要,对我和画儿来说,您和父亲也是啊!”就是这一着急,她猛然感到四肢一阵钻心的剧痛,冷不防也跌倒在地。
虞夫人见大女儿也倒下,心口忽如万虫噬心,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往大女儿身上行针,“太快了,毒发得太快了,想致我们于死地,竟将毒药混用。”她在大女儿的手部,足部,还有脑部,耳部都用了针,暂时镇定住虞沉音剧痛的躯体。
“是......什么毒?不是查不出来吗?”虞沉画经过刺血跟行针,清醒了一些,但仍全身困乏,脚腕隐隐作痛,手腕疲软无力。“娘您怎知是混用的毒药?”
虞夫人叹息,知道女儿们终究是没有真正见识过洛邑东方医堂药毒的厉害之处,尤其是当年那场大战,无数鲛人惨死的场面。“那日夜晚你回来说,邓棋临走前叫你提醒我‘这次的毒素聚集在颅内’,他言外之意是,除了骨毒,还有颅内之毒,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父亲中的就是直接侵蚀至颅内的毒药,而我——”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肺区域,“药毒聚集在这里。”
虞沉画震惊不已,没想到竟连母亲都未曾觉察到药毒的迹象直至毒发之时,她开始感到很深很深的恐惧,因为颅内的毒恐怕一时半会根本解不了,“父亲他......”
虞夫人摇摇头,眼眶里泛着泪光。
“那母亲......?”虞沉画见母亲摇头,本能地脱口继续询问,她的身子开始发颤。
“为今之计,是保住你和音儿。”如果用尽全部力量,使用各种排毒器具,将家中所存留的珍贵药材煎服,自己或许还有还转之机,可是如果这样,音儿跟画儿就会错失治疗的最佳时间,不能够这样,于是她抬眸,泪光清亮,“母亲也扛不了多久了,他们这脏腑之毒实在厉害,我感觉得到,自己很快将会内里溃烂而亡。”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毒物?”虞沉画吓得心头狂跳,她拖着身子往姐姐躺倒的方向移动了几步,抓住母亲的手,然后又去摸母亲的心肺区,不禁浑身颤栗,她含着哭腔:“怎么会这样,娘,是不是我在做梦啊!怎么一转眼就,我们就都中了毒?这不是真的,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画儿,你还没有明白吗?江宁要变天了,虞家是第一个被拉出来祭天的。我们没有时间了,不知家里的几个仆人是什么情况,或许没有事,被下毒的只是我们。那幕后之人给我们下了不同的强性药毒,就算我们有医术,一时间也只能控制一两个人的伤情。”虞夫人极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并且让虞沉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她想要女儿们活下去。
“娘,我现在就出门呼救!”虞沉画擦了擦眼泪,起身便想调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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