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浑身油然而生的一种不威自怒的神情,鹤连濯根本不敢抬头观望,连忙拱手回应道:“属下明白。”
待到鹤连濯离去,房间中便就只剩下了应如是孤单的背影,他一袭黑袍飘扬,在月光下,仿佛是一座冰雕玉琢的雕塑,他的目光深邃如潭,望向遥远之地,眼神中带着莫测之意。
“你真确定以你一己之力能够光复南晏?”房间的黑暗处有一人,听声音似乎是个姑娘,听上去十分熟悉,只瞧她缓缓走出黑暗,面对千机阁阁主依然不惧,反而是笑脸相迎。
应如是不由得大惊,竟有人在房屋中偷听,自己竟没有丝毫察觉,定睛一看后,更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她。
应如是转惊为嗔,冷眼瞧着眼前人,心中已起杀心。
那人笑着摆手,道:“应阁主稍安勿躁,我不过是碰巧来到了苍云山,碰巧入了千机阁,碰巧听到了阁主所言,若阁主有兴趣,我倒有个交易想与阁主谈谈。”
“你可知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应如是怒气渐消,道,“今晚你可能都出不了这扇门,还有胆量与我谈条件?”
那姑娘频频点头,道:“是是是,应阁主取我小命易如反掌,既然如此,不妨听听是什么交易?”
应如是瞧着那姑娘的神情,与之前见面时所见完全不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眉目之间的默许。
那姑娘很自然地坐在了一旁地檀木椅上,丝毫不怕眼前之人,只听她道:“阁主既然想要灭了北洛,复兴南晏,扰乱中原武林,或许不太够。”
“继续。”应如是沉住气,继续听着。
那姑娘笑道:“将中原武林的能人异士一并抹除,重新清洗,再归于一统。”
应如是轻哼了一声,中原武林数百年的传承,岂是说抹除便能抹除的?
瞧着这姑娘年纪不大的样子,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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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两下子。
应如是随后问道:“你不过一介女流,年纪尚浅,又有何手段颠覆中原武林?”
“阁主不必担忧。”她丝毫不在意,脸上透露出的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着与冷静,只听她接着说道,“阁主可还记得南晏天山以南,有一名为花间之处?”
南晏虽早已被北洛亡国,但从应如是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应如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晏人,而她口中的天山花间,正是当年南晏国最为神秘的门派,被称作毒门,不止是南晏,就连整个中原都少有能在用毒、制毒上与之抗衡。
应如是处事不惊,自从北洛统一中原后,天山花间的名字再也没听说过,眼前的人也未必是花间的人,只听他道:“自从慕容麟率领大军攻入南晏后,北洛武林门派也顺势而来,据我所知,不少门派因此也都被灭了门,天山花间好像也在其中。”
“切……”言道此处,那姑娘脸上略显不悦,道,“北洛武林自诩什么名门正派,到头来,谁不想在乱战时立下一番功绩?好让万人敬仰?我天山花间也并非是什么名不经传之流,若想真的灭我花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应如是沉浸半刻后,脸上略有惊喜,道:“你的意思是,天山花间尚存?”
那姑娘摇头又点头,答道:“花间虽遭灭门,花间中人却未死绝,我们只需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花间死而复生的契机。”
应如是心领神会,自然是看出了这姑娘的意思,于是便道:“所以,你是等到了我这个契机?你又怎么敢肯定我会与你这个身份不知真假的人合作?”
那姑娘处事不惊,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身后将一个物件拿了出来,道:“我知南晏皇室姓应,而应阁主既然如此想要光复晏国,想必与南晏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她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一把弯刃,刀鞘上刻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她将匕首出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二人眼前。
那刀身上面镶嵌着翡翠,刀刃极薄,锋芒毕露,刀刃的顶端还有一丝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甚是精美。
应如是见了这把刀,面色微微一变,那姑娘紧接着道:“应阁主应该不会不知这是何物吧?”
应如是的喉结微微颤了颤,自从亡国十七载,便再未见过南晏此等宝物,只听他缓缓道:“南晏至宝,神兵‘月蚀’,这是父皇赠与花间之物。”
那姑娘呵呵一笑,将匕首稳稳地放在桌上,道:“应阁主……哦不……先皇应东君仅有一子,我虽不知其名,但也猜出了十之八九,是否?应……殿下。”
应如是沉着冷静,面色丝毫不惧,只是微微一笑,眼前这个姑娘和之前可谓是完全不同,若不是容貌始终如一,应如是还真的以为是换了一个人,他言语中短短几句便瞧得出此人心中城府极深。
应如是眉头舒展,便说道:“既是南晏子民,你便说说你的想法。”
那姑娘将月蚀重新插回刀鞘,揉了揉双眼,看似困意来袭,便答:“不急,等这几日门中人逐渐散去,了了郑玄一事,我再与阁主说道说道。”
“不过再这之前,我需殿下给我一个保证。”那姑娘话未说完,反而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应如是的双眼。
应如是只是略有疑惑,但还是答道:“你说。”
“扫平中原武林后,南晏复兴时,我天山花间便要成武林之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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