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闻言,微微无语了下,随即道:“待会儿你可以去看望一下她。”
嫪毐道:“未免惊扰到相邦千金,属下还是不去看了。”
吕不韦闻言,神色间不见喜怒,淡淡道:“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声。”
嫪毐淡淡一笑,随后略一迟疑,还是拱手道:
“大人,魏无忌身边高手如云,黑白玄翦虽是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但毕竟受了重伤,只恐短时间内,无法参与此次任务。”
吕不韦老眼透着幽深,淡淡道:“所以,你想怎么做?”
嫪毐拱手道:“去年十月,蒙骜将军率领大军攻打魏国氏篸、有诡二城。
有魏无忌在,魏国上下战声四起,武卒亦士气如虹,蒙骜将军久功不克,现在大军与魏武卒对峙魏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为早日除去魏无忌,属下想请大人再多加派一些人手,最好能有天字一等相助。”
吕不韦文言,微微颔首说道:“虽然说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除了六剑奴,极少出现两个以上一起行动,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他略一迟疑,继续说道:“想来如今惊鲵任务已经完成。就让她去协助你如何?”
嫪毐闻听此言,连忙道:“自然再好不过,只是不知惊鲵现在何处?”
吕不韦淡淡的道:“惊鲵还在楚国,我会让人传讯给她,想来你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出发去魏国应该还需要些时日,不如就让她在洛邑等你如何?”
嫪毐再次拱手道:“多谢大人。”
说完,变起身请辞,吕不韦随意地客套了两句,便任其离开了。
烈日炎炎下,嫪毐走在咸阳街头,心中回想着刚刚与吕不韦的谈话。
若论计谋,他这样一个生于和平年代地年轻人,自然远远无法与吕不韦这等久经官场老手相比。
好在他是来自后世。
对历史上嬴政和吕不韦性格、谋略和野心都有所了解。
以后世之人与古人相处,自然多了几分犹如外挂一般的先见之明,这才能让他如取巧一般,在两人身边斡旋取利。
其实刚刚在吕府与吕不韦交谈时,他隐隐能感受到吕不韦的戒心。
吕不韦此人城府极深,又腹有谋略,其虽然表面上威严中不失温和之气,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对于身份低微的门客也礼遇有加。
但实际上其内心深处,是非常高傲的,他不仅野心滔天,御下手段也极为酷烈,最擅长的便是恩威并施。
在吕不韦眼里,他嫪毐依旧是罗网之人。
他自认对罗网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即便略有疑心,但也只是一闪而逝的想法而已。
吕不韦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对罗网也是信心十足。
他相信不论是嫪毐还是离舞,都不会背叛罗网的。
或者可以说,是不敢背叛。
因为背叛罗网之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嫪毐回到甘泉宫后,已经是中午。
和蜜桃吃过午饭后,陪她说了会话。
因蜜桃午后小憩,嫪毐便回了清秋苑,先是去离舞那里说了会儿话,便到芳予房间去休息了。
.......
一下午的布雨行云,滋味自不必细说。
翌日,蜜桃下旨将芷阳宫赐予嬴舞公主。
嬴政也不甘落后,虽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没什么感情,还是送了诸多礼物,并封了食邑。
既然芷阳宫已经成了离舞的宫殿,她自然是要在婚前搬过去住的。
嫪毐与离舞收拾了一番,便将她送了过去。
芳予和紫鸢还有那些买来的侍女,自然是要跟他们一起住在芷阳宫的,但却要等到婚后再搬过去。
至于他的府邸,自然也就没了用处。
那座宅院乃是官邸,想来会有人收回。
不过能得一座芷阳宫,那小小的府邸自然也就入不了眼了。
......
两日后,新婚佳期如约而至。
一大早,整个甘泉宫便忙碌了起来。
沐浴更衣后,一身红妆的嬴舞公主在宫女搀扶下,出了芷阳宫,先去甘泉宫正殿向赵姬行礼,然后又在赵姬的带领下,去了章台宫,拜别秦王政。
虽然各种仪式删减了许多,但一整套忙碌下来,又是凤冠霞帔,盛装在身,依旧让离舞累的身心俱疲。
章台宫各种礼仪过了后,一身华服的赵姬陪着嬴舞公主坐上凤驾,一起前往芷阳宫。
而嫪毐则在嫪府等待着,直到数十寺人宫女来到嫪府,置好汤沐,引嫪毐洁体后,更换上太后赐的新衣冠,然后在一片笙乐之中,送至芷阳宫,与嬴舞公主成亲。
二人在芷阳宫拜了天地之后,嬴舞公主便被迎入芷阳宫后宫的寝殿。
嫪毐则在前殿拜谢前来道贺的文武公卿与诸多贵族。
一番喜宴,自然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众宾客觥筹交错,笑得开心,虽然都与嫪毐交情不深,倒也都其乐融融,气氛喜庆。
喜宴过后,众宾客一一告辞离去。
赵姬陪着离舞说了会儿话,便也乘着凤驾离去。
嫪毐原本想直接入洞房的,奈何赵姬留下的侍女不让进去,说要等夜宴之后,方才可进。
嫪毐无奈,便只能出了芷阳宫,带着三十名郎卫,回到了自己的嫪府。
芳予早已以宫女的身份,随着离舞去了芷阳宫,嫪毐此次回来,便是为了接紫鸢而已。
见嫪毐来到后院,紫鸢并服侍她的慧儿连忙娇声见礼:“见过大人。”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见大堂内并无外人,又扭头看了眼叫慧儿的少女,方才笑道:“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如此。”
说着,已然来到主位上坐下,随后伸手一拉,紫鸢触不及防,忍不住娇呼一声,便跌入嫪毐怀中。
她俏脸顿时一红,身体都僵硬了。
嫪毐见状,有些好笑道:“怎么了?”
紫鸢坐在嫪毐怀中,风情万种的白了嫪毐一眼,嗔恼道:“大人欺负我,慧儿还在呢。”
嫪毐微笑道:“怕什么?她既是你的侍女,将来也少不了要服侍我的。”
“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本将军的女人,虽为主仆,但也算是姐妹,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将来还要同床共寝,白头偕老,害羞什么?”
说着便在紫鸢的惊呼中,将其拦腰抱起,转身便向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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