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禀道:“不曾。”
这就有些奇怪了,柳值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区区一个县令,再怎么看不上朝天司,按说也不应缺了这礼数。
“把楚山良叫来。”
云凡应了一声去了。
楚山良最近真是倒霉催的:自从他在乔家庄,放弃了那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后,就开始命犯太岁了。三马村之战结束后,校尉们搜遍了战场周围几十里,终于在一株枯死的老树上,找到了挂在枝丫上重伤的楚山良……
云帆去了好一会儿,楚山良终于来了——他是被两个校尉抬过来的。
这两个校尉是原本言四象的手下,之前被关在地牢里,柳值来了之后,三言两语这些人就被收服了,柳值将他们放出来,不过在百户所里他们也抬不起头来。
抬人这种苦差事,自然就轮到他们。
楚山良全身骨头碎了许多,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十分虚弱。
孙长鸣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柳大人的锅,跟本千户没有关系。
“你让人来回一声,本官自会过去,何必这样折腾?”孙长鸣道。
楚山良虚弱回道:“罪人不敢,伤势虽然沉重,但是性命无忧,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孙长鸣也懒得骂他惺惺作态,楚山良现在心里肯定是慌极了。
他问道:“保民县这个县令,你了解吗?”
楚山良揣测着孙百户的喜好,道:“是个比较死板的读书人,性子有些执拗,不过据说知识渊博,博览群书,应该是看了一些修行界相关的书籍,所以才能够辨认出噬元蜂。”
“另外听说能力算不上出众,但是执着的可怕。刚上任的时候,他要清查县中旧案,县衙里的老吏刁难他,根本不配合,结果他没手腕收服这些人,硬是自己扛着,凡事亲力亲为,就是不去跟那些老吏妥协,连续五个月,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硬生生让他把这些案子全部清理了,还不耽误县衙正常办公!”
孙长鸣噗嗤一笑,道:“真是个倔牛。”
可是对于楚山良说的,“能力算不上出众”却并不认可。什么是能力?一个人硬抗五个月,清理旧案还不耽误日常工作,这不叫能力什么才叫能力?
耍弄手腕收服了那些衙门老吏?
那当然也是能力——能力分为很多种,但是如果让孙长鸣只能选择其一,他更愿意要县令的能力。
楚山良又想起来一点:“另外还有传言,县令出身寒门,因为没有后台,考中之后选官等了十几年,一直到了今年才被派任了保民县的县令。
这是因为保民县成了封锁铜棺峡的前线,变得危险了,没人愿意来当这个县令,所以才落到他的手里。”
孙长鸣一怔,问道:“这位县令,多大年纪了?”
看他行事,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楚山良道:“四十多了吧。”
二十多考中,空等十几年,可不就是四十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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