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姝本打算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一番,可卫景辰的一连串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便自嘲一笑,不再回应。
卫景辰见她不语,也不愿纠缠,抓起自己的佩剑,架上了静姝的脖颈:“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就地埋了。”
卫景辰的语气冷得吓人,眼中仿佛淬了寒冰,静姝相信他并非虚张声势,传闻平定滇王之乱时,他活埋了一万叛军。眼见自己已接近边塞,怎可在此时平白葬送性命。
静姝转而面带凄凉,柔声细语:“卫将军心思细腻,静姝不敢再有所欺瞒。小女是定远侯的嫡女,听闻父兄战场失利、生死未卜,无奈千里奔赴,求将军垂怜,让我追随左右。”
卫景辰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侯府千金,很是困惑:“你既是叶静川的妹妹,为何如此老态?”
叶静姝一愣,刚刚沐浴时面上未敢清洗,想来自己还是面色痿黄、皱纹横生的模样,便起了戏弄之心:“将军可知,静姝去岁被前夫休弃,本就相貌丑陋,接连受到打击,自是面容苍老。即便如是,将军如此直言,让静姝情何以堪。”说完声泪俱下。
卫景辰本是质疑静姝身份,可此时也觉得自己不厚道,如此攻击一个女子的容貌,实非君子所为,一时无语。
叶静姝以为他仍有怀疑,又说道:“小女前夫面有伤疤,静姝昼夜查阅古籍,终于制得祛疤药膏,许是辛劳过度伤了根本。”
闻言,卫景辰问道:“状元玉容脂是你所制?”
叶静姝不料他竟知自己铺中的招牌,回道:“正是,本是为前夫所制,如今用来营生而已。”
卫景辰之前在坊间听闻了状元玉容脂,想到了母亲腕上的伤疤,就命卫平买了两盒送回泸州。没想到这背后之人就是眼前这女子。
如今将这种种串连起来,似乎也合情合理。难怪状元郎宁可得罪侯府,也要和离,这侯府嫡女颜色实难与于渊成相配,只是可惜了一双美得惊人的桃花眼。
卫景辰想了想,说道:“明日派人送你回京。”
静姝大惊:“不可,我定要找到兄长才会离开。不知将军可有姐妹,想必若将军有事,她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卫景辰想到家中那个淘气爱惹事的妹妹,难得心软了。
静姝见他脸上似有温情,便趁热打铁:“卫将军,今日之事仅你我知晓。明日,我依旧是周二娘,定不会给卫将军增添麻烦。”
静姝的瞳中闪烁着坚定和恳求,卫景辰望进那潭秋水,似是受到蛊惑,点头同意了。
回了营帐,叶静姝如释重负,终于不用担心身份之事,心情愉悦地躺下,一夜好梦。
梦中兄长正拉长着脸,佯装责怪:“你一个女儿家,怎敢跑到这边关虎狼之地。”静姝却抱着兄长胳膊撒娇,暗中偷笑。
主帐中,卫景辰却破天荒地做了春梦,梦中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慑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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