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蒲先生忍不住摸着胡子道,“女子安室于内,学成后,回家相夫教子,本就是自然。姑娘也不必过于偏激。毕竟,学成做官没有那么简单。比如民生问题,受灾赈灾问题,堤坝修缮问题,房屋建筑问题,只能男人做。而女子因为自身原因,只能拿得起绣花针。”
“更何况,这些危险而负重的活,交给男子岂不是更好?女子站在男子身后,安心为夫君祈福便可。”
这番话出来,那名旁听女子,直接冷笑出声。
“明明是你们把这些能集权,集中财富的事情,牢牢掌握到了自己手里。肆意打压女子的生存空间,逼迫女人只能回家相夫教子。居然还有脸说,是为了我们好?”
“或许,你上述的那些问题,普通女子的确做不了这些。但如今,却有一族,明确的指出,只要给了女人同样的环境和土壤,她们也未必比男人差。”
这女子指名道姓地点出了这族的名字,“谭青青,谭摘星你们说是吧?”
谭青青本来只想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吃瓜,却不曾想,竟然直接被这女子抓出来公开处刑。
面对对方女子的咄咄逼人,谭青青看了眼不知道该咋说话的谭摘星一眼,便知,这事儿,又得自己出来抗了。
“不知姑娘芳名?”
“姓董,名毓。”
原来是董家的。
“董毓姑娘说的没错。”谭青青上来,就是直接赞同对方的观点。
要说自己说话会得罪人什么的……
呵呵,沈老太爷就是自己的亲外祖父。亲外祖父还能把自己赶出去不成?
有了这份底气,谭青青呛起先生来,也是毫不客气。
“只要给了男女众生同等的条件,女人未必比男人差。虽然不否认女人之中确实有身体孱弱,喜欢被宠爱的女子。可人家都还没做,先生你就说人家不行。这不也是异端?”
“先生说要中庸。过分诋毁,和过分抬高都不可。可是,好像先生你自己,就陷入了靠贬低女子,而维持自身威严的偏执之中。”
被谭青青这么讽刺,蒲逸春那张脸,都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我说的又有什么错?不说渝州城,就是天下其他地方,也是男主外,女主内。你们对抗世俗常理,莫非是要翻了天不成?”
“子还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看看你们,你们还有女子的样子吗?”
说起这个,谭青青又要笑了。
“孔子传道,本心是好。可后来,孔子之道,反而变成了集权者精神控制他人的手段。集权者,不能像远古时靠蛮力行径,就会用精神控制。告诉众生。啊,事情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你们要服从,你们要接受自己被人奴役的观念。女子相夫教子,本就是常理,不要想着站起来,要一直跪下去。奴仆遵从主家之命,也是常理,大家都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这样?你不这样,你就是异类,要被扼杀。”
谭青青蔑视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先生,冷然道之。
“没有谁有资格教育别人,说别人该是怎么样。人会活成什么样子,该是由众生自己决定。哪怕有私契,哪怕有主仆契约,仆人也理应当与主人平起平坐。而女子当然也要与男子平起平坐。”
“放肆!”
“不经之语!”
“荒唐之言!”
“女子天生就低人一等!就该服从父权,夫权!老老实实在家,接受男人的恩赐!”
“就是!维系渝州城安全的俱是男子。你们女人能打仗吗?能上战马,披重甲吗?什么都不能,还敢说自己能与男人平起平坐?”
“还有奴家和主人的关系。奴仆没有主人,他们怎么在渝州城活下去?他们可是黑户!失去了渝州城的庇佑,天下哪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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