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这渝州城,只会有一家染坊。那就是董氏染坊。这董氏,以后也只会有一位掌事,那就是我儿子,董大勇!”
至于芸娘……
哼,生不出儿子的老母鸡,不要也罢。今天,他就逼着董大勇休了芸娘。
叫芸娘生出来的这几个女儿,全都给他滚出董府!
谭青青却是拿着这些银票,笑了。并且她当着董老太爷的面,将这些五百文面额的钱,撕成碎片。
“你打发要饭的呢?”
谭青青讽刺起人来,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当我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区区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怎么说,也得要一千两吧?”
面对董老太爷的怒脸,谭青青完全就是一副不在怕的样子。
“我姨母随随便便给我的零花钱,都比你打发叫花子的多。”
“我爹我娘随便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的小院子,让我和我四姐儿随便住。”
“我大伯二伯呢,随随便便就是替我免了一百多两银子的田契债务。”
“你再说说你。”
“你好歹也是董家的主事。怎么做事这么不像样?”
“十两?”
“亏你拿的出手。”
谭青青嘲讽技能拉满,直叫董老太爷怒意滔天。
董老太爷也是毫不客气的回击。
“既然你不缺钱,怎么连怡红院那么下作的生意也要做?”
“你可是姑娘家。日日出入怡红院,没名声了,我看你以后能许什么人家!”
“哎!”谭青青让董老太爷打住,“这个就不劳烦您操心了呢。”
“毕竟啊,有些人做生意,那也不是真想把这事儿做的像模像样。”
“就纯粹是想玩。”
“但有的人呢。天天就数着他那点子金山银山,做垄断,压榨老百姓。让老百姓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夜夜,干活,织布。给的酬劳,却只有那么咪咪点儿。还美名其曰,渝州城啊,就只有董氏布坊一家收布啊。她们若是不接受这个收价,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哎呀呀,你说说。”
“这蒙着眼的驴,都不是这么干活的呀。”
“这不是让人笑话,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嘛!”
……
董老太爷在把谭青青请来之前,就知道谭青青是个难缠的。
面对面接触后。
才知。
说她难缠都是客气话。
她这张嘴,要气起人来,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我就是要垄断渝州城的生意,你又能如何?”
董老太爷冷笑,“整个渝州城的染料,都是我的人在种植。从收割,挑选,到发售。真正的好东西,我又怎么可能任由它们进入药材铺?”
“你在药材铺里买到的药材,那都是染色的下下品!药材品相差不说,还杂。这染出来的东西,有污不说,并且根本达不到它们真正能表达的效果!”
“还有染布技法,染料配方等等等等。”
“你以为就凭着董毓自己琢磨的那点子玩意儿,就能掀翻董氏布坊在城内的市场吗?”
“我告诉你,痴儿说梦!”
“没有我的允许,你染出来的布,别说是卖了,就是自己在屋子里染,都绝无可能!”
董老太爷恶狠狠地盯着谭青青。
就像是一匹老狼,凶狠地盯上了幼鹿的脖颈。想要在自己咽气之前,再好好品尝下嫩肉的鲜美。
“因为从今天开始。整座城,都会因为你的任性,而彻底断掉这几样药材的供应!”
“我倒要看看,没有货源,你还能凭空染出什么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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