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剑北狂忽然仰天狂笑。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受死吧!”
二人就要动手,却见一架马车奔到京兆府门前停了下来,帘子还没掀开,便听车中传来一声冷哼。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兆府衙门前喊打喊杀?难道不知大乾朝是讲律法的吗!”
帘子掀开,略有醉意的甘蔗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剑北狂……
“老夫剑北狂,乃正八品的武官,打一个不入流的小吏犯了哪门子的律法!再说,你又是何人?”
“京兆尹甘蔗!怎么连我也要一起打吗?”
说着,甘蔗走下马车,朝着剑北狂走去……
剑北狂虽狂,却也没狂到不知分寸,毕竟从三品的京兆尹,他若打了,都用不到明日太阳升起,大理寺就得请他去住两天,而且说不好就得在里边常住。
不过面对甘蔗的怒视,剑北狂不但一步未退,还等瞪着大眼睛一副你敢打老子的样子。
对于剑北狂来说“他是不会先动手的,不过京兆尹若是敢先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说不得打两拳解解气,他也是敢的,到时就算闹到圣上那里也没啥好怕的,毕竟是你京兆尹殴打朝廷命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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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大乾朝官员之间政见不合,吵闹骂街那是常有的事,偶尔吵不过了也有动手的。撸胳膊挽袖子的事,别说在京兆府门前,就算在含元殿那也是有人干过的。
捕快是吏并非官,所以面对剑北狂时,是不敢先动手的,毕竟殴打朝廷命官那是要吃官司的,可李太平不一样。只见其打怀中取出浔阳郡校尉鱼符,望着甘蔗说道:“大哥,还是让我来吧!这老家伙倚老卖老,光说是不顶用的!”
甘蔗看了看李太平手中鱼符,忽然想起这小子还有着一层身份,那么只要打的过,打了也无关系。
“可有把握?”
李太平点了点头说道:“拳怕少壮,打他没商量!”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甘蔗大步走入京兆府,低语道:“这人什么根底?”
捕快们忙道:“户部尚书家的护院?老头子很能打!”
“武散官,没啥实权,不过背靠大树,狂的很!”
甘蔗皱了皱眉,心里暗自盘算“好你个卢照兴,一边跟我吃酒套关系,一边派人踢场子,你可真够很的!”。
卢照兴这阵子正开心呢,因为今天的酒吃的很顺利,从言语中就能知道,甘蔗并非书呆子,是懂得为官之道的,既然懂得那么已后很多事就好办了。
可脸上的笑并未持续多久,因为他的二子卢琛跑了回来,告诉了他一件事情。卢大人的笑脸僵住了,转而怒道:“坏事的女人!还不赶快备了马车去京兆府!”
夜里大兴城一般人可是不敢乱跑的,若是被金吾卫撞个正着,轻了挨顿板子,重了那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可户部尚书家的马车,却是没人敢盘查的,不但不敢盘查,遇见了那是要一路护送的。
二十几骑紧紧护在马车两侧,沿着宽不下百步的大街,一路疾奔……
这二十几骑的头是右金吾卫队正曹满金,这人刚过而立之年,是个言语不多的狠角色,特别是右脸有一道从眉峰延申到下颚的刀疤,让其显得更加凶狠。
只见其吊在队伍的最后面,望着户部尚书的马车直皱眉头。
大半夜闹能,显然不是小事,说不好就得麻烦上身!可现在已然撞见了,再想装作没看见,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护住马车上的人。
甭管马车里的是不是尚书大人,只要那马车出了事,他这个队正就得跟着倒霉,若是人在出了事,肩膀上顶着的那颗脑袋没准就得搬家。
只见其策马追上手下,深冷的说道:“都给我机灵点,莫要一时大意害了大家!”
车轮碾轧青石板的声音,再配上急促的马蹄声,大半夜能传出好远。几个刚打西市酒醉而归的世家子,忙躲进阴暗的角落里,偷瞄着金吾卫骑兵远去,方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这几个小子一看便知是惯犯,这种夜不归宿的事定然是没少干。
京兆府门前灯火通明,看好戏的捕快们,点燃了油灯,正兴致大高的望着门前空地上那两位剑拔弩张的一老一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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