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清脸色微白,只见那软剑忽然绷得笔直,剑尖便对上了剑尖……
万钧之力与剑刃而入,只见独孤清清手中软剑便首尾相扣。
眼看着独孤清清便抗不下这一剑,却见其依旧微笑淡然,望纯钧而吐真言……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下一刻,手中软剑忽又绷直,将纯钧弹上半空……
独孤清清看似轻松,其实不然,她以宗师之剑和书院真言破对方剑势,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因为她的右臂已然无法再次举剑,若是那人再来一剑,她便接不下了。
李太平与江宁城结识秋义浓,他是见过大先生在宝库以真言捅穿了秦淮河的,所以他腾身接剑归入剑匣,飘落曲江之上。
“看在大先生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想打的人也打了,虽然没打死,心中那股子暴戾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就没必要得罪书院和独孤家了!
再说纯钧已出,他可就只剩一把青玄了。而现在身处大兴城,他又背负着血海深仇,可得留些底牌,否则说不好走夜路便被人宰了!
不是李太平胆小,而是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可不能因为一时间的痛快,便得意忘形。
要知道能暗中扳倒兵部侍郎的人,定然不简单!而他现在是侯文远的侄子,又见了圣上得了尚方宝剑,最后还住进了曾经的家,这一切等同于告知世人,他是李国泰的血脉传人。
既然有心人能猜到他的身份,那么暗中那只手必然便会有所行动,所以他不小心些是真得会丢了小命的。
李太平与侯文远见过圣上后,弘道帝那番太液池上泛舟钓鱼的举动,便提点了二人,钓鱼如同破案,得有香饵大鱼才能上钩。
案子查了十几年都没有头绪,他李太平也不是神仙,说破案便破案。既然如此,他便和叔父定下了破案的调子,由他当香饵,把水下的大鱼引出来。
李太平有着金吾卫右郎将的身份,那是正五品的官身,而大理寺丞不过从六品,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会先去金吾卫上任,哪有先跑去大理寺下地牢的。
这番操作,便是要让那水下的大鱼坚信,李太平便是李国泰的骨血,现在人家回来了,打算找后账报仇了。
水多深鱼多大,李太平可是一点也没有数,所以他得留一手,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再跟美人多出一笔糊涂账,到时可是不好收场的。
李太平踏着江面走出数步,忽然回过身来,望着独孤清清笑道:“可需要在下帮忙,扶您回岸?”
这就是不要脸了,明明可以装作一个冷酷大侠,却偏偏最后破功,这一记回手掏丢人啊!
李太平也不想丢人,可不行啊,这小娘子回头说些难听的,独孤家和书院他可惹不起,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不过他相信,以独孤清清的名声,是用不到他扶的……
“好啊!”
李太平愣了一下,望着微笑的独孤清清,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啥?”
“我说好啊!”
再次确认后,李太平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清冷绝美的女子,竟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坐蜡了!这可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咋办?去扶,当那池头冷艳美人是瞎子吗?小婢女那事可还没解决呢!
不去扶,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当放屁吗?硬着头皮当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吗?
李太平一时间傻了眼,杵在江面上不知所措……
独孤清清其实并非真心想让李太平扶她,就算李太平想,她也是不会让的。
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小女儿心思作怪,因为女人记仇的本性,所以这仇是不能过夜的。
仇从何来,正是李太平那一剑所致。
李太平和慕品山殿中那一幕,独孤清清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也小女人了一把,就是想看李太平吃瘪的样子……
江面上只剩下独孤清清和李太平,学子们心中明朗,今日这一战已然分出了胜负,那个狂妄的异国王子,已经败于李太平之手。
这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只见紫云楼外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这世界就是如此,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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