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殿外影影绰绰,大宋汴京的天空中成群结队、肆无忌惮地飞舞着邪影,这些无形无状、毫无心智的无形之物环绕在帝国最伟大的都城四周,肆意吹奏让人崩溃癫狂的声音……
“礼象,你怕死吗?”
陈近南傲立在城垣之上,与天地会铁血少年团的杀气融为一体,轻声问道。
洪礼象只感觉胸中一团火焰燃烧,张嘴想说话,又似乎想要吞下雨水浇灭喉咙的灼烫,嘶哑地说道。
“不怕!”
知道这句话出口,洪礼象才发现他自己的膝盖在发抖,作为常年书斋休息功课、庭院舞弄拳脚的少爷,他睁大了眼睛想要回忆人生的过往,眼前却只有雨水朦胧了视线。
陈近南宽慰地说道:“好!清廷今岁已经进犯云贵,李定国正苦苦抵挡,延平郡王与浙东张煌言联手,正再次策划收复江南大计,以挫败清廷的攻势。”
“眼前这支剿灭了南少林的清兵虽然人数不多,却由近半八旗精锐组成,手谕更是能调动赣闽粤浙四省中十七府七十四县的兵马,只要能解决这支人马,就有可能牵制住大半的清廷驻军,为延平郡王创造更大的胜算!”
洪礼象猛然抬头,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恍然想起来时父亲的沉默与欲言又止。
“原来是为了……原来是这样……”
少年喃喃自语着,使劲想要撇清杂念,却愈来愈难以自制。他们洪家既是陈近南的姻亲,也是政治盟友,这次行动他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鱼饵。
“策划这次行动,我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一路拼死牵制吸引清军,定要让他们在这座武夷大山中有去无还。
陈近南神情严肃,语气中露出一丝歉意。
“但这事情太过弄险也太过离奇,并没有人赞成,幸好延平郡王北伐之心已定,我才能带上所有筹码表示决心,换来这次机会!”
陈近南为了这次行动已经拼了,不惜压上了自己的名声,还赌上了陈家和洪家的未来,即便包括铁血少年团这样的嫡系一同葬身,也要将清军拖入这个泥潭之中!
山崖上的黑点已经奔及闽越古城,清兵后排巡检弓手惨叫连连,可妖僧客巴又笑了起来。
他这次的笑容几乎要断气,脸上的更是浓妆彻底洗脱,看上去僵硬扭捏,更像是一具腊干已久的死尸了。
“君不密则失臣……你们还是天真啊……”
客巴拊手大笑,“凿齿之民?那你可知道我宗苦苦寻求几百年的夷希,此刻跃然欲出!若不是你们自作聪明,又恰逢其会得我主顺治差遣,一切岂能来得如此轻易!”
妖僧扯破僧衣,踩碎佛珠,盘腿坐在僧辇上摇头狂笑,形如魍魉,念起了宛如地狱血海中飘出的经文。
“只要正法不在世间出现,相似正法就不消失……”
“但,迦叶!当正法在世间出现,那时,相似正法就会全部消失!”
“坐上不可胜白的宝象,乌逋沙他吧!只有那六牙七支!能带你真正前往真实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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