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脾气还不小。放心,我不会以大欺小。说你无情无义,自然是有原因的。”贺青鬼略一顿,继续道:“你是不是对一个女子不起,三番五次骗她情义,又对她始乱终弃?”
“你胡说什么……”慕容笙忽然想到了彭园画,想到二人之间的种种,她对他情深义重,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他明知心中爱着的是雒阳,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接受她的恩惠,甚至是救命之恩,但想到此,慕容笙竟然觉得与贺青鬼说的有几分相似。
“臭小子,被我言中了吧?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人。”贺青鬼及身后众人哈哈大笑。
“慕容笙,他说的是真的?”葛光明质问道。
“当然是真的,没看他都默认了吗?”
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竟然是彭园画。
“你……你怎么在这儿?”慕容笙吃惊道。
“没有甩掉我,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啊!”彭园画讥讽道。
在东海府的最后一晚,一想到能与慕容笙双宿双飞,短暂相伴,彭园画激动得一夜不眠,天不亮就想找慕容笙上路,无意间发现他暗中溜走。
彭园画强抑怒火,暗中跟踪,发现他往东海方向去了。
去东海的人,除非是渔民,余人都是去上扶天山的。
彭园画于是快马加鞭,抄近道到了东海边,将自己的苦衷添油加醋地诉与贺青鬼听,把慕容笙说成了十恶不赦、无情无义的恶棍。
贺青鬼为人正直,于是答应帮彭园画出这口恶气,才故意喜弄慕容笙,三拒他上船。
“画儿,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有意要丢下你,确实是身不由己。”慕容笙心中有苦说不出,急得险些就要跺脚了。
“哼,身不由己,怕我影响你寻花问柳吧?慕容公子。”彭园画冷笑道。
“走,找个地方我好好对你解释。”慕容笙拉着她就想离开。
“怎么,想杀人灭口啊?这世上怎么还能有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瞅你长那样,真不知彭姑娘怎么看上你的!”
……
贺青鬼一众人堵住了去路,替彭园画打抱不平,极尽羞辱言辞。
“贺大叔,多谢你的好意,放心吧,这小子不敢对我怎样的。”彭园画劝道。
“臭小子,这扶天山上少说也有上千号人,个个身手不凡,且都是我渡过来的,谁都要给我贺青鬼三分颜面,你要敢对彭姑娘无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贺青鬼威胁道。
慕容笙和彭园画一前一后出了铁匠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慕容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没必要不辞而别吧!”终究还是彭园画先开了口。
“画儿,你误会了。我身负重伤,武功大不如前,少林寺高手众多,你要跟去,我根本分不开身保护你。”慕容笙无奈,只得据实相告。
“你的伤不是在总督府已经养好了吗?”
“那算什么伤!我受的是内伤,谁也治不好的。当初在皇宫晕倒,正是因此。我的命现在不是我的,是属于老天的,说没就没了。”
彭园画怔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湖险恶,早点回北方吧!”慕容笙转身就要走,彭园画猛地从后面抱住了他,他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不管你是真伤还是假伤,有伤没伤,我都要跟着你去。”
“为什么?”慕容笙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动。
“不为什么,我怕万一你真的死了,连个守墓的人都没有!”
从古至今,只有臣为君守墓,子为父守墓,妻为夫守墓,彭园画居然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倒真让慕容笙有些始料不及。
顿时,气氛稍显尴尬,空气有些凝重。
彭园画松开了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二人望着蔚蓝的大海,听着海浪的声音,相顾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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