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边关,楼兰驻守的兵马肯定不少,别看这个夹缝中生存的小国从来都不温不火,那是没有人惹到它而已。
多年以来,楼兰坐山观虎斗,甚至冒险借道给西蛮入侵大渊,可谓用心良苦,相对于西蛮的咄咄逼人,楼兰实则更加凶残。
狼族号称八十万铁骑,从来都是草原的霸主,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南下饮马,一展雄姿。
君王坐高堂,指点江山,连年征战,最受伤的不过是百姓罢了!
慕容笙站在道边的矮山上,望着东林等人远去的身影,思绪万千。
他深深地告诫自己,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是昏君赵元丰,从犯是奸臣四兄弟,与大渊百姓无关,要不要灭了赵元丰的国,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能感情用事。历任龙城飞将留下千古美名,无愧于天下,这牌子可不能砸在自己手中。
山脚是他的枣红大马,悠闲地在乱石丛中寻摸着草叶吃。
楼兰官兵远远驰来,一行三十多骑,正是先前与慕容笙照过面的那伙人。
见到山坡上蹲着的慕容笙,他们勒马止步,停在了山脚道边。
慕容笙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眼瞄着那为首武官,呵呵一笑,“官爷,舍不得我啊?”
那武官表现得很客气,笑道:“哪里哪里,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家居何处,有机会好前去拜访。”
“哦,是吗,在下也正有此问,故而在此等候多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狗日的了。”
慕容笙看似玩笑的一句辱骂,明显激怒了对方众人,武官强颜欢笑,眼神中布满了杀机,他又笑道:“鄙人古柏,家住与楼兰接壤的甘州,欢迎诸位常来打草谷。”
各国边境接壤之处,官军互相侵扰对方百姓,杀戮残害,掠取钱财,实是强盗行径,此为打草谷。
武官也不生气,平静道:“在下花剌子镰,和田人氏,欢迎古公子到访。”
楼兰国有六省,和田为其中之一。
慕容笙故作震惊,“我想你母亲肯定是位观音一般神圣的人物,才能有你如此优秀的儿子。”
花剌子镰没听出他的调侃之意,引以为傲,笑呵呵地道了声谢,一个手下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许多,冷哼一声,“古公子尽管放心,有朝一日,在下必要登门造访。”
若是平日,如花剌子镰这等骄横的武官,早就拔刀相向,将对方剁为肉酱,只恨自身四品不到的武力根本不是面前一品高手的对手,身边这些手下更是一群废物,平日里作威作福,这当会能不跑路已经很不容易了。
飞升徐百川不止享誉华夏,在周边各国同样出名,尤其是他对武功的高深见解,更是在西蛮、楼兰、狼族各国盛行。众多国家之中,尤其以大渊的一品高手最多,楼兰国不少江湖人士曾对此存疑,还有人暗中入大渊一探究竟。结果不用多说,探究者能活着回楼兰已是万幸。
楼兰从此盛传,大渊武夫一品者多如牛毛,逍遥神仙满天飞,二品宗师几无地位可言,赴大渊习武者不胜枚数。
慕容笙知道花剌子镰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二十里外的援兵赶到,他又何尝不想拖延时间,给东林等人充分的时间入玉门。
双方各有打算,心知肚明。
“那你可得提前通知我哦,我家的阿黄有个毛病,见了狗就想咬,不分公母的。”慕容笙笑道,“这家伙,还真是通人性,你说它是怎么分辨人与狗的。”
花剌子镰气得牙根直痒痒,却还是忍住了,讥讽道:“古公子,西蛮国出了一个武评榜,江湖人士都很看重,你既是一品高手,怎地没能上榜?”
“是吗,莫非花将军上榜了?”慕容笙反问道。
花剌子镰还算自知,挥手道,“我这水平,哪儿能上榜,不过在下有个朋友,上了武榜副评。”
上副评算什么,副评前三甲的人物就在他面前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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