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与荔枝及东盎等人离了玉门关,直奔甘州,昼夜兼程,才摆脱了尾巴似的守城士卒的跟随。
玉门关的士卒暗中跟随他们是有原因的,老大掉了脑袋,他们回去不好交代,只说是剑魔所为有点证据不充分,想跟着他们找到落脚点,然后一网打尽,才算圆满。见识了慕容笙一剑斩两千九百甲的实力,跟丢也属正常。
慕容笙有伤在身,不宜乘马,与东林和荔枝同乘一辆马车。
“你叫荔枝,是真名吗?”慕容笙问。
荔枝仍然沉浸在爷爷死去的悲伤之中,一路上从未说过一句话,缄口不言,头也不抬,说道:“不是。”
然后没了下文。
“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我送你回家。”慕容笙又说。
荔枝刷地抬起头来,满脸愤怒,“你答应过爷爷,要照顾我的。”
“如果你家里还有人,最好跟家人一起比较好,有利于你的成长,跟我们一起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东林帮着说道。
“大侠都是这样吗,推脱责任,不讲诚信,打架打不过就逃命,比过街老鼠还不济,关键一点头脑都没有,我家里要还有其他人,爷爷怎么会将我托付给别人。坏蛋!”
荔枝振振有词,将二人说得哑口无言。
她忽然一头扎进慕容笙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
两个幸存的不夜城教众骑马在前引路,看不到车帐内情况,不明所以,还以为两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姑娘怎么了呢!不夜城七公子东盎和战力无匹的慕容笙,人设瞬间崩塌。
一路之上,慕容笙盘膝而坐于马车内,调养气息,暗自疗伤,进入甘州时,已然痊愈,至于身上那些斑驳小伤口,只能说明他曾经受过伤,无关大碍。
日暮黄昏时分,进入甘州城,诸人找了一家客栈吃饭歇息。
慕容笙前脚踏进屋,后脚荔枝便跟了进来,他走向窗口,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头也不回地道:“有事吗?”
“没事。”
“没事不回去歇着,看来你还是不累。”
荔枝走到他跟前,趴在窗口,侧头说道:“我一个人害怕,我要跟你一起住。”
慕容笙佯装惊讶,眼睛瞪得如牛环,“别开玩笑,你都多大了,不怕人笑话啊!再说你也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你答应过爷爷要照顾我的。”荔枝一脸无辜,可怜兮兮地说。
慕容笙摇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你睡床,我打地铺。”
“心若无邪念,何必打地铺?心若有邪念,千里又何拒?”
“你这丫头!”
慕容笙赏了她一个板栗,愣是被她缠着还了十个,吃了个巨大的败仗。
二人趴在窗户口,沉默不言。
良久。
门是敞开着的,东盎在两个教众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全无血色,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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