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没有理他们,继续查探一番才起身,任凭郭鸿图暗暗运功,满屋子充斥着强大的杀气,平静道:“郭大人说的没错,杀死州牧大人的人所用一掌确实蕴含了佛道两家的功力,但是大人忽略了一点,使出这一掌的牵引之力却是儒家手法。”
郭鸿图大惊,将信将疑地走向棺材。
“大人小心有诈!”韩百韬提醒道。
郭鸿图一探郭守仁尸体,恍然大悟,“大师说得不错,是老夫先前疏忽了,这一掌当真蕴含了释儒道三家之力。”
他又怔怔地叹道:“世间当真有此神人?”
郭奉义是文官,从未习武,不懂其中道理,韩百韬是武将,深谙武理,古往今来,如易尘这等修两家武学成大道者少之又少,修习三家武学而得成就者,从所未有,那样等同于自杀。
“杀人者是在百尺之外,虚空一掌,此等功力,小僧穷极一生恐怕都达不到,大人说是小僧所为,真是抬举小僧了。”易尘苦笑道。
“大师莫见怪,怪老夫疏忽。”
郭鸿图让韩百韬撤了甲士,又问:“敢问大师心中可有人选?会不会是孔仙胄?”
易尘摇头道:“不会不会,小僧与孔阁主交过手,绝不会是他。况且要达到孔阁主这般的天人境界,非纯粹的道门正统不可为。恕小僧阅历浅薄,真看不出是哪位高人所为。”
“大师过谦了。”郭奉义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杀我四弟之人所用这一掌,是释儒道三门三人合力一击,才造成此假象?”郭鸿图猜测道。
易尘点头表示有可能,但要做到如此极致完美,天衣无缝,确实需要下不小的功夫。
“但是据目击者称,当日闯入府中的只有一人,直冲直撞,丝毫不避讳,杀完人就走。”
韩百韬一言,让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邀易尘来州牧府,本想着证明他是凶手后拿下,竟然另有他人,郭氏兄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易尘向郭氏兄弟告辞。
“大师武功已入一品,做和尚太浪费了,不如跟老夫回宫,愿举荐给皇上所用,光宗耀祖。”郭鸿图笑道:“听说大师是性情中人,风流得紧,在皇上身边当差,锦衣玉食美人美酒绝对少不了。”
郭奉义笑着称是。
兄弟二人劝易尘入宫,其实是想为他郭家所用,尤其是郭守仁新死,危险信号已经明确。
“小僧答应过师傅,游历结束后再回少林,生是佛脚僧侣,死为佛前木鱼,矢志不渝,多谢二位大人美意。”
易尘婉拒郭氏兄弟,离了州牧府,不过受赠的百两黄金还是收下了,贪官的钱不要白不要,回到客栈,免不了被四侍女赞扬一番,近段时间正愁银子不够花了,甘州这穷地方又榨不出多少油水。
易尘走后,只剩下郭氏兄弟与韩百韬陪着那口棺材。
“百韬,知道为什么让傅甘州去玉门关吗?”郭鸿图问。
“玉门关告急,非傅将军这样的猛将不能守。”韩百韬说。
“错,是傅甘州办事不利,半个月了也没查到杀我四弟的凶手,如此没头脑的人,不配坐在这甘州城中享清福。”郭鸿图从袖中取出一道君旨,“郭奉义,韩百韬接旨。”
郭奉义和韩百韬忙跪在地上,双掌伏地,屁股翘上了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凉州牧郭奉义兼任甘州牧,管两州政务事宜,封韩百韬为甘州第一将军,协管甘州军务。”
郭鸿图宣读完圣旨,韩百韬已然喜极而泣,大呼万岁,从一个从四品州府鸿禄将军一跃而至二品大元,一方诸侯,如何不喜。
“韩将军,为了你的事,我跟丞相没少向皇上求情,直接封你做州牧有些仓促,故让我三弟暂时兼任,但实权仍在你手,丞相说了,只要查出杀死我四弟的凶手并为之报仇,这一品封疆大吏甘州牧的位置便是你的。”郭鸿图说。
韩百韬再跪谢道:“多谢大司马提携,请丞相放心,我韩百韬誓要报答二位大人的知遇之恩,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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