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凰取了一个火把,率先进入,面见站在门外迟疑的慕容笙,笑道:“公子于玉门关外一剑斩两千九百甲,此等实力东凰只能望其项背,不夜城向来对西胜府和龙城飞将尊崇有加,绝不敢冒犯半点。”
仙岳山上一役后,慕容笙的事迹传遍江湖,但凡是聪明人,江湖阅历丰富的人,基本都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东城主误会了,在下只是奇怪你这石室,多瞧几眼罢了。”慕容笙尴尬一笑,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石室比外面更小,室内墙根两根石柱直立,上面缠着两条大铁链,地上还有手铐脚镣。
“令师当时确是被我关押在此,等七弟归来,述说了西蛮一行的遭遇,我便打算将谷大侠放行,岂料进入石室后,竟是这般情形。我知少将军必然如约赴会,便让人将这里的物事丝毫未动,免得你说我不夜城不讲信誉,咱们之间再起争执。”不夜城与西胜府同样是倚雪山而建,数百年来相安无事,算是比较和睦的邻居,东凰可不想成为打破这一平静的罪人。
“你说我师傅是被人救走的,就没有他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吗?”慕容笙问。
“谷大侠当时被穿了锁骨,根本运不了功,这铁索又是天外陨铁所铸,非逍遥神仙的实力难以毁坏,何况还有暗门阻隔。”东凰说。
慕容笙蹲在地上细细查探那铁索,竟是被指力扭断的,指印清晰可见,他试了试,自信凭自己的功力根本奈何不了,果如东凰所言,这是一个逍遥神仙所为,“当今之世,逍遥神仙也就寥寥数人,云崖阁主孔仙胄,剑魔凤鸣,金瓦寺住持摩罗什,大渊八皇子赵护印勉强算一个,与其说是他们中有人冒如此重重危险救师傅,我更相信师傅是自己逃出去的。”
苏木山三仙杳然世外,不与人间争烟火,不论是任何排行或猜想,大家都习惯性地将他们排除在外。
“数百年来,谷大侠是第一个从我不夜城逃走的,他被救走后是福是祸,又不好说,此事委实可疑,我五弟六弟怕你不相信,所以一直瞒着,准备在我七弟康复后再说。谷大侠不见后,我曾派人在方圆三百里仔细搜寻,毫无所获。”
种种迹象,让慕容笙不得不相信东凰所言属实,十年了,再次错过与师傅相见的机会,他倍感遗憾,脸上凸显失落之感。
良久,慕容笙又说:“我记得师傅说过,你父亲是跳崖而亡,并非他所杀,此事你怎么看?如果你不能相信他所说的,我便也不能相信你所说的。”
虽然不能见到师傅,若替他洗脱冤屈,也算是尽到了做徒弟的本分。
“少将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人出了地牢,驾着轻功,一路飞奔,冒着纷纷大雪,上了雪山。
长夜将尽,黎明攀上雪山顶,狂风暴雪大作,五米之外难见对方真容,也幸好是两个一品顶尖高手,常人早就被湮没了。
人于天地间,不过蜉蝣尔。
东凰走到悬崖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不夜城主东君之墓”,他指着茫茫雪雾笼罩下的深谷说道,“这便是谷大侠所说我父亲跳下去的地方,我与他也正是在此决战的。当年我父亲死后,谷大侠曾亲至不夜城,将此事告知于我,若他想撇清关系,大可不必去不夜城。”
“不夜城主,比武不胜,跳崖自尽。”东凰冷笑一声,继续道:“这传出去太有损我不夜城面子,其实我们兄弟都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个误入歧途。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东城主这话,我便放心了。以后不夜城和西胜府还是邻居,有兴趣的话可越过雪山来找我喝酒。”慕容笙说。
东凰恭敬地作了一礼,“多谢少将军。不过我更有兴趣与少将军研讨武学,有朝一日,我要从这谷中将父亲的尸体背上来。”
“千里雪山为墓,万年长存,子孙万代蒙荫,为什么一定要挖个坑将死者禁锢呢!”
慕容笙大笑着,施展出星罗棋布,只见上百个分身一齐奔向来路。
东凰心底钦佩,自认不敌,更为他的言语陷入深思。
二人回到不夜城东府,远远便听到刀剑打斗之声,竟是四女子与东府的人拔剑相向。
“不还我家公子来,玉儿就碾平你这破地方。”似玉大发神威,肉球横冲直撞,将不夜城教众扫倒了一大片,屋舍也塌了好几座。
东凰和慕容笙及时出现,才制止了这场大战。
凡是有女人参与的战斗,不论规模,皆属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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