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懿附和一笑,讥讽道:“少将军,您有所不知,听说那西蛮太傅阳关被贬为庶民后,章将军投了匡辅翼,弃暗投明,果真是有大好前程的。”
章宗瓒气得脸色铁青,“隋懿,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为将者,报的是君王社稷,保的是家国天下,哪有那么多门户之分。本将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是不降?”
隋懿冷哼一声,亮出了腰间朴刀,极具挑衅性地说道:“章宗瓒,少在爷爷面前充大尾巴狼,二十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二十年后,你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
“放肆!”
章宗瓒大怒,抡着巨斧,策马冲了过来。
西蛮众士卒迅速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隋懿翻转朴刀,做好了一决生死的准备。
章宗瓒猛然勒马止步,望着对面的树林发愣,林中风雪乍起,枯枝作响,颇为诡异。
隋懿了解这西蛮武将,诡计多端,唯恐有诈,沉着等待,不敢懈怠半分。
慕容笙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树林,登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章将军,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敢保证林中没有埋伏,你要和隋将军比武,尽管开打便是,我绝不插手。”
章宗瓒不服气道:“你们南朝武人素来诡计多端,从军者更甚,二十年前,你父亲慕容宸分明守关不住,便跟我们阳太傅大打攻心术,累得我们西蛮三十万大军被困三年,阳太傅最终也被罢了官。”
“胆小鬼,不敢打就不敢打,找什么理由。”
隋懿鼓足气力,发出一声震天咆哮,马嘶长鸣,西蛮军中大乱。
“林中有埋伏,快撤!”
章宗瓒大喊着,已率先向来路奔去。
圣府宫教众也跟着西蛮军队跑掉了。
空余荆鸢北愣在原地,直恨得咬牙切齿。
慕容笙哈哈一笑,挑衅道:“小屁孩,不服气来跟我打啊!”
“慕容笙,你休要猖狂,终有一日你要死在本尊手上。”
荆鸢北说罢大话,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慕容笙和隋懿策马向南疾驰而去,途经树林,慕容笙忍不住大笑:“今日全赖了这场狂风啊,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隋懿道:“少将军有上天庇佑,他日必成大业,无敌天下。”
二人行不多远,碰到了等在半道的沈幽雪和司徒栀鸯,仍再次下马向司徒栀鸯磕头问好:“末将隋懿,参见夫人!”
司徒栀鸯身为圣府宫宫主之时,派头可比这大,下属见了她都要行五体投地大礼,不管是龙城飞将的夫人,还是少将军的母亲,她都能尽快进入角色,说道:“隋将军请起,二十年前咱们便见过,也算是故人了,往后不用多礼。”
隋懿信誓旦旦道:“谢夫人,末将必定誓死效忠夫人!”
慕容笙皱眉道:“大胡子,都说你耿直憨厚,我倒是觉得说这话的人有点眼瞎了。”
隋懿呲着嘴嘿嘿一笑。
四人一路向南,再无阻碍,也无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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