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图和易尘骑马并行在前,四侍女坐着马车在后。若是在寻常,这当会四侍女已经将易尘摁在车中,开始了肉搏大战。四侍女暗暗咒骂,无耻的大司马,害得我们跟相公分别,白白守活寡。
天天搞,而且是一对四,饶是牛也得累趴下啊,易尘是多么怀念独自骑马的时光,哪怕走路也行,大司马提议他二人骑马之时,易尘险些高兴得蹦起来,当即答应了,当时他都没敢去看四侍女的眼神。单从这一点讲,这一趟皇城之行是值得的。
郭鸿图神采飞扬,满面笑容,心底的激动之情更就不用说了,笑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大师应该是自幼出家的吧?”
易尘应了声是,问道:“是师傅告诉你的吗?”
郭鸿图笑着摇摇头,又问:“大师,可知你的身世来历?生身父母是谁?”
易尘面露难色,“小僧只知年幼时被云崖寺的方流大师捡到,后来云崖寺为孔阁主所灭,少林寺的菩善在废墟中找到了我,至于俗家的记忆,小僧当时还是婴儿,真不记得。”
郭鸿图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你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吧,方流和尚应该是在秦岭一带捡到你的。”
易尘喜道:“大人猜得真准,小僧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确切是几岁,更别说从哪儿来,后来看了方流大师的备忘录才知道的。”他忽然反应过来,惊疑道:“莫非大人知道小僧的身世来历?”
郭鸿图点点头,眸子里闪耀着光芒,说道:“知道,当然知道,不然我邀你入帝都做什么,宣扬佛法只是一个幌子,被梁夫喜那伙人知道了只会节外生枝。二十五年前,你爷爷临终前将你父亲推至朝中为官,短短两年时间,你父亲便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二十三年前,你二叔入朝为官赴任,并护送刚过百岁的你和你母亲赴帝都与你父亲团聚,哪知在秦岭脚下遭到歹人伏击,你二叔拼死斩杀了三十多个高手,仍难免你母亲被杀,你下落不明。”
易尘神色悲恸道:“我娘已经死了?那我爹呢,他是否还活着?”
郭鸿图红了眼圈,说道:“活着,当然活着。你爹说过,你不会死的,你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要继承呢!这些年来,你二叔一直心存自责,以公差为由,走遍大渊王朝的每一个角落,就是为了寻你,这一来可好了,他总算对你爹有个交代了。”
易尘木愣愣地问道:“郭大人,您对小僧的身世怎地如此清楚?我爹姓甚名谁?”
郭鸿图假装很神秘地笑道:“不急,我这便带你去见他,等见了面,你自然就知道了。”
若不是宣扬佛法,易尘哪儿能遇到郭鸿图,又怎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自己的身世,想到此,他心中满是对佛祖的感激之情,更加坚定了此生要忠于佛门的决心。
易尘欣喜若狂,回到马车上与四侍女分享自己的喜悦之情,四人将信将疑之际已被他扒光了衣服。有如此喜事,不鏖战一番助助兴才有愧佛祖呢!
四侍女跟随易尘快一年了,他还是极罕见地这般主动,四人哪儿能放过这好机会,随即与他酣战在一起。
独自骑马在前的郭鸿图听到呻、吟声,直咧嘴,暗想这年轻人也太狂放了吧!还是自己真的老了?
事后易尘才觉失礼,重新坐到马上后都不敢去看郭鸿图,一路上紧闭双目,暗暗诵经,祈求佛祖恕罪。
直至进了帝都洛阳,易尘才睁开双眼。他得记住,回家的路怎么走。
郭鸿图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守城士兵及巡守甲士见了都要向他磕头行礼。
一行人穿过主街,进了紧挨着皇城的八字胡同,在一座宏阔的庄院外停下,门外有官兵把守,见了郭鸿图恭敬之极。
易尘吃惊道:“大人,这就是我爹的府上吗?”
郭鸿图笑道:“对对对,这以后就是你家了,今日既来,便永远就住下了。”
庄院大门高四丈余,宽二丈余,乘马坐车直接可入。
四侍女探头从窗口向外望去,被那浩大的门庭给镇住了,跟随易尘去了那么多地方,能比上这等规模的,好像只有北辰府了。
进入院内,各种珍奇草木,假山,人工湖应有尽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当真是开了眼界,宫殿连绵不绝,环绕在湖泊周边,由近及远,至少有十数排。
易尘禁不住又问一句:“这真是我爹住的地方?”
郭鸿图抚着如剑戟的花须,笑着说了声是。
正葵揭开车帘坐在车沿上,看着奢华的庄院直发呆,说道:“相公,看样子你爹是个贪官。”
郭鸿图摇摇头,只是大笑,全无责怪之意。
沿着青砖铺砌的宽阔大道走了好大一会,郭鸿图才勒马止步,停在了院中最宏阔的大殿外,带着他们入了客厅。
客厅内尽是金丝楠木的家具,四周陈列着各种奇珍古玩,桌上的茶具清一色的鸡血玉,美轮美奂,奢华程度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易尘大师,你们且在此稍后,老夫入朝面圣之后便将你父亲带来与你相会。”郭鸿图临走又吩咐四个丫鬟要好生服侍。
郭鸿图连官服都没来得及穿,直接策马入了皇城,在声声“大司马入朝!”的递传声中,策马来到金銮殿外,佩刀上朝。
在大渊朝中,郭鸿图是唯一被允许策马在皇城内行走的武将,能佩刀上金銮殿的除了大内侍卫,只有他。
郭鸿图参拜赵元丰,三呼万岁。
赵元丰说道:“爱卿一路旅途劳顿,还来上朝,如此敬业,不愧是我大渊之重臣,尔等皆当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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