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镇之时,见到这多士卒进入村镇,慕容笙便知道他们已然违反了大渊军令律文,故而入镇寻找带头将军。
若是将孙玄德交给杨铁臣,他还岂能有活路。
慕容笙佯装不知,故意问道:“孙玄德,杨将军所言当真?”
孙玄德最善察言观色,知道慕容笙要为自己开脱,坚称:“确有其事,但不像杨将军说的那么严重。我这五万人刚刚抵御完扶桑进攻,便火急火燎地往西胜赶来,因军中老弱病残较多,行军速度较慢,致使粮草不足。我曾书信向东海府求助,二殿下回称你们已经是西胜府的人,要粮饷找西胜府。但众所周知,西胜府是空城一座,不得已这才向沿途官府讨口饭吃。倒是有不少官员感念我们抵御异族劳苦,送些盘缠是真的,但我都坚辞不受,以免给西胜府抹黑。就像这县令要送我军纹银一百两犒军,就被我拒绝了。”
慕容笙将目光投向那唯唯诺诺的县令。
“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据实道来,大将军会替你做主。”杨铁臣高声大嗓,语气中极具威胁之意。
县令看看慕容笙,又看看杨铁臣,心想甘州可是西胜府的粮草供给州,龙城飞将的职位又高于大将军,得罪不起,便道:“孙将军所言句句属实,这西胜府城空了二十多年,终于有大军前来驻扎,为我等穷乡僻壤的百姓做盾牌,下官心中委实感激,这才带人前来犒军。孙将军不但不受,还说下官行贿,要砍了下官的脑袋。下官知错了,请诸位将军念在下官一片赤诚之心,饶了下官。”
原本是孙玄德有罪,被县令一说,竟把他说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爱护百姓的将领。
孙玄德原想着县令会借机参自己一本,哪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赶紧说道:“是末将鲁莽,险些酿成大错,还请县令大人海涵。”
县令连声说不敢。
“混账!就你这等懦夫也配做地方父母官?”
杨铁臣一声怒喝,吓得那县令赶紧躲了开去。
慕容笙瞪了杨铁臣一眼,对孙孟德说:“孙将军,大军在镇上的吃喝,一定要把账结清楚,扰民的问题,等回到西胜,我自会拿你是问。”
孙玄德心中大喜,连声称是。
许归朝冷冷地说道:“给孙将军松绑。”
大将军这话再明显不过,要放了孙玄德。
杨铁臣赶紧劝道:“大将军,您可是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要将骚扰百姓的军队将领治罪的。目今不能确定孙玄德是否有罪,不如拿他回去再审。或者让皇上定夺,免得连累了大将军。”
许归朝怒喝一声:“松绑!”
手下士卒哪敢迟疑,赶紧为孙玄德松了绑。
孙玄德还算识趣,向许归朝跪谢:“多谢大将军明察秋毫,还末将清白。”
许归朝带领中宁府军离开了,临走撂下一句:“属下士卒要严加管束,免得污了龙城飞将之英明。”
孙玄德笑嘻嘻地跑来为慕容笙牵马拽蹬。
慕容笙喝道:“将孙玄德给我拿下。”
一出大戏下来,东海府军完成了到西胜府军的转变,也成功认识了他们的新统帅龙城飞将西胜府总督慕容笙。
左右士卒稍作迟疑,随即一拥而上,将孙玄德五花大绑起来。
孙玄德惊慌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慕容笙遍视众军,义正言辞道:“尔等自东海府西来,一路之上犯下的种种罪责,我已尽知。之所以不让大将军处罚你们,是为了保全我西胜府的名声。现今咱们都是自己人,关上门来处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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