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安应道。
接着孔捷就带了和尚,提前乔装打扮之后,潜入国统区县城,按照和王安定下的指定地点,等待敌工部方面的同志动手。
而这个指定地点,实际上离朱文良老母亲的住宅并不算远。
……这日,朱文良如同往日一般,掐着日子返回国统区县城,看望自己母亲。
这朱文良是个单亲家庭,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战乱,被政府强行征兵,死在了战争中。
他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
后来朱文良寻思着,这到处都在打仗,只有当兵,这手里头有枪,才最是安稳,于是毅然决定从军。
就这样,在部队里摸爬攻打了十多年之后,年近四十岁的周文良终于爬到了国军三一一团副团长的职位上。
至于连一天军校都没有上过,也没读过几天私塾的朱文良,究竟是怎么从一个大头兵爬到副团长职位上的,这就没人知道了。
进了城的朱文良身边带着四名卫兵,这里是国统区,朱文良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在私底下贩卖情报给小鬼子,自认为做的很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
所以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所有认得他的人,无不冲着他投来尊敬的目光,那是对抗日英雄的敬仰。
咚咚咚——
朱文良敲响了住宅的木门,接着木门打开了,一个老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望见朱文良,立马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儿啊,回来啦!”
“嗯,娘,部队里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忙的,我回来陪陪您老人家。”
朱文良说着,对卫兵们道:“兄弟几个辛苦辛苦,在外面看着。”
“是!”几名卫兵应道。
进了门的朱文良一路扶着自己的老母亲,生怕母亲磕着绊着,就连地上多出一块儿石头来,都叫他好生担心一番。
“娘,您身体一向不好,这几天感觉可好些?睡得可还好?吃的可还好?”
“好,都好!”
“儿子还是想给您请个下人,到家里帮忙。”
“不用了,儿啊,娘早和你说过,咱们是实诚人,自己有手有脚,要别人伺候做什么?你要是手里有钱,不如多拿些出来支援抗日,前几日娘听说书先生说什么毁家纾难,那种爱国情怀真让人敬佩,娘听了总是忍不住想流泪。”
朱文良笑道:“娘,您这话说的,你儿子虽然没有毁家纾难,但你儿子可是奋战在前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报效党国去了,可不比说书先生说的哪些爱国情怀差了。”
“是啊,我儿子也是大英雄哩!”
老妇人笑得越发灿烂了,满脸的褶皱都化作了慈祥。
“对了,儿啊,刚才还有几个你的朋友,来家里看娘呢!”
“我朋友?”
“是啊,他们说是你朋友,还说你在前线英勇作战,杀了不少鬼子和汉奸,是抗日的大英雄哩!”
朱文良有些懵。
寻思着自己老母亲口中的这些朋友究竟是什么人,可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又被敲响了。
“娘,您等等,我去看看。”
朱文良说着,暂时丢下老母亲,转了个弯,走向院子的木门,打开了木门,两名卫兵低头走了进来。
而就在两名卫兵走进来之后,木门紧接着又在嘎吱声中关上,在关门的前一瞬间,朱文良透过木门看到了另外两名站在木门外的卫兵的背影。
朱文良也没有多想,“二娃,什么事?”
接着,朱文良以为的二娃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有些黝黑的朴实面孔,还有一把横在腰间的驳壳枪。
“朱副团长,久违了!”孔捷淡淡地开口。
情况来得太突然了,朱文良脸色骤变,立马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处境。
门外的另外两名卫兵,恐怕也已经被对方干掉了。
这些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冲着自己来了?
被枪口胁迫的朱文良身体有些僵硬,一旁的和尚上去,顺手摸掉了朱文良腰间的佩枪。
老妇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儿啊,是谁来哩?”
孔捷道:“大娘,是我,刚才来过,我们来看朱大哥来了。”
一面说着,孔捷低声道:“朱副团长,你总不想让自己的老娘担心吧?”
朱文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母亲先前所说的来找过自己的朋友,就是眼前这伙人。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扭头冲着老母亲的方向喊道:“娘,外面风大,您先回屋里去,我和朋友说点事情就来。”
“什么事哩?不如请你的朋友们也到屋里坐坐。”
“大娘,不用了,就几句话,和朱大哥说完我们就走了。”孔捷回道。
“那你们聊了,额先进屋哩!”
……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直到听着老母亲的脚步走远,朱文良这才望着孔捷,皱着眉头问道。
孔捷道:“八路军独立团团长孔捷。”
闻言,朱文良的身子轻颤了下,震撼道:“竟是孔团长,久仰孔团长大名,只是在下不太明白,孔团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找在下有何贵干?”
说到这里,朱文良稍稍松了口气,八路军的话,至少是名义上的友军,应该不至于要自己性命。
孔捷也不和朱文良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朱副团长多次贩卖重要军事情报给日本人,不会真的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你……”
朱文良呆住了,这一直是最让他提心吊胆的事情,没想到仍旧东窗事发了。
可这八路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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