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一步,林临站得距离床边沿有五步远,屏住呼吸低头朝下面瞄了一眼。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歪着头看了看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才恍然反应过来现在还是白天。
可能是一觉睡糊涂了,白天午睡时间太长的话,有可能出现这种刚醒来时分不清昼夜的情况。
林临走到床边,将两边窗帘都拉开,又把束带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屋子里一下亮堂了,浓厚的血腥味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骇人。
她重新回到床边,这次凑近了低下头往床下看。
这次她似乎找到了味道的来源。
空荡荡的床板底下,放着一个带着竖起来圆边的小盘子,看起来就像装草莓葡萄那种小体型水果的果盘。
她从晾衣架附近找了个挂取衣服用的伸缩杆,伸进床底把盘子勾了出来。
放的不是很深,如果不嫌脏直接趴到地上的话,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拿出来。
林临把伸缩杆随手放到一边,双手撑地抬起头去看那盘子。
只是一眼,她就转头“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盘子里是一群被捣的支离破碎,浸泡在血水里的动物幼崽。
看不出是刚生下来的小猫、兔子、还是老鼠,大概有十几只,拇指般大小,红嫩嫩的还没有长胎毛,每个幼崽的头都像被剪刀还是其他锋利的刀具从颈部斩断,一种透着血管的肉感让看着它们的人从心底升腾出恐惧和不适。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放到她的床底下的?
林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推开门跑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屋子,连拖鞋跑掉了一只在楼道里都没顾上捡。
她先往一楼值班室跑去,到了却发现值班室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站在原地想了想,她拖拉着一只拖鞋跑到了二楼。
顾不上害臊,她伸手敲响了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宿舍门。
“你好,有人在吗?”
一如所料的静默,林临扑到隔壁的门口,“咚咚咚”又敲了一次。
“你好!请帮我一个忙好吗?”
林临挨着一间间敲过去,连问了五六个房间,都没有回应,这栋教职工宿舍楼就像是一座废弃的死楼,门口没有值班员,一楼除她之外似乎没有人住,而二楼男教室宿舍也……
“吱呀……”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开了。
林临僵着脖子,慢慢把头转过去。
“林老师?”年轻的男人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疑惑的望着她,“你怎么在这?是有什么事吗?”
心放回肚子里,林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喊他。
“青河老师……”
“哎,我,我在……”男人疾步走来,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林临强忍着委屈的脸,声音失了惯有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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