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渊。
就是她身边做这个男人吗?
薄天衍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都要滴出血来。
“我那里不如他,我可以改的。”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这样的他,这样卑微到骨子里的薄天衍,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求她别走。
夜渊算着时间,这样磨蹭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抓起千眠的手:“千眠,看着我。”
几乎是转身,指腹轻轻落在她粉唇上,借位的姿势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映刻在薄天衍瞳孔里的便是两人亲吻相拥的画面。
“不!”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胸口如同刀绞,他想要上前将两个人分开,整个人就这么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千眠眼里的泪再也绷不住,掉落在夜渊指腹上。
“千眠,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功亏一篑吗?”
“跟我走。”
不!
不!
内心歇斯底里,她想要留下,就算这个世界很快就要毁掉了,她也想留在他身边。
夜渊果断带走了千眠。
直到薄天衍在巨大悲痛下停止了心跳,那双漆黑好看的眼眸,总是充满温柔看着她,再也没有能看见她回头。
老二跪在一旁。
“三爷。”
“三爷!”
悲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顶,躲在石头后面的夜渊生生叹了一口气:“轮到你自己动手了。”
“再不把他的一魂勾出来就没时间了。”
千眠感受到了指尖一点点恢复着玄力。
声线里颤抖的念着:“三千红线……一线成结……一魂悲戚……敕!”
只见远处薄天衍身体里飞出的一抹魂魄落在她指尖上。
这个世界正在摇摇欲坠,所有一切都在变换,泪一滴一滴落下。
“衍衍。”
“我们该回去了。”
“……”
这一次,千眠睡了很久, 像是做了一个很久的梦。
醒来时,房间里依旧是那么冷, 春天都快过了, 一点暖意都没有。
夜渊站在一旁:“喏, 将一魂放进金铃护住。”
“还剩三魂,一魄, 归体。”
“去吧。”
千眠还没有准备好,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醒的很快,睁开眼睛一瞬间她正飘在空中, 一旁夜渊盘腿正跟她讲着。
“在你眼前的是这个监狱,薄天衍正在里面蹲着,最后死在牢里。”
死在牢里是什么意思?
千眠微微抬眼,那原本就红着的眼眶:“这一世发生了什么?”
这一世他们是仇人。
千眠的父母害死了薄天衍的父母,就连最后调查出来的真相都是如此。
薄天衍更是不顾所有人反对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从小养着, 偏偏她被人挑拨, 于是被仇人蒙蔽了双眼, 害死了他。
那牢原本就是她该坐的。
“所以,我又欠了他一条命。”
夜渊轻轻点头:“嗯。”
“要拿回他的三魄, 这一世让他恨你, 你替他去死。”
所以, 这所有她不记得的前世, 都是悲剧吗?
第五世她救不了衍衍跟小北。
第四世她死在他怀里, 最后要用他的命来还。
第三世她害死了他,所以这一世她用自己的命还来。
衍衍。
我来了。
夜渊最后落在她耳边只剩短短几句。
“要快,千眠。”
“你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
够了。
三天足够让薄天衍恨她了。
他要是不恨,就是下药也得让他恨自己。
时间倒回在薄天衍坐牢前的一个月, 这一个月, 千眠正准备跟人勾结。
此刻, 她正在医院里。
医生再三问着:“薄夫人,你真的要拿掉这个孩子吗?”
千眠伸手摸了摸小腹,第三世, 她为了报复薄天衍, 真的拿掉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让她想到了小北。
她怎么忍心拿掉小北。
“嗯。”
“医生麻烦你再给我开个证明。”
从医院离开,现在是冬天,她身上还是很单薄的裙子,连个外套都没有。
停在外面的一辆车,男人穿着黑色大衣手里的烟一直没有点,在看到她一瞬间, 手里拿着外套就快步上前。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身体不舒服吗?”
“跟我回家。”
薄天衍细心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牵着她冰冷到极点的手,还不停暖着。
“下次要再想一个人出来,我就不许了,让佣人跟着。”
这样温柔这样贴心的薄天衍。
她怎么舍得再一次伤害。
狠下心来将手从他手中抽走。
“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轻飘飘说出口,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肩头。
薄天衍更是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家里炖了你最爱喝的鸡汤,还有你最喜欢的炖牛肉,对你跟宝宝都好。”
“你听不明白吗?”千眠生硬的声音,那双眸子里冷漠到让人窒息的目光。
“走吧,我们回家。”薄天衍置若罔闻,就这么强行将她带上了车。
“你放开我,你才是凶手!”
“薄天衍,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薄天衍抬手温柔将她头上雪花拍掉:“是不是冷傻了。”
“我说过,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呼吸一滞,心跳似乎都放慢了速度。
回家的路上,千眠没有再多看一眼,一眼便会让她心软。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那栋让人觉得十分温暖的小别墅外面,种满了她喜欢的山茶花,粉白色山茶花开了一院。
“走吧,小心路。”
就连院前的小路上都铺满了青色的石板。
只因为她以前说过,她喜欢别致小院,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坐在小院里喝喝茶,荡荡秋千。
薄天衍做到了。
是她不配拥有。
甩开她的手,将包里的证明拿了出来。
甚至还将那炖好的鸡汤跟牛肉摔了一地。
“我不爱你,孩子也不是你的。”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报警。”
“等会我的男人会来接我。”
站在她眼前的薄天衍十分淡定,甚至拿起了桌子上那份检查报告, 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孩子是谁的,我不在乎。”
“眠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还不明白我吗?”
“从头到尾我要的都是一个你。”
说他固执也好, 说他脑子不清醒也罢,说他不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也可,他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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