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竟这么老实的就说出了香囊的来历,想必这李洛安也是个单纯的人。
苻心瑶轻笑了一声,丢下香囊,转过身去,背着手走到窗边。
她想看看沈青炎在不在窗外。
虽然自己把他气走了,依着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一走了之。但是他也说过会在外面守着自己,不许李洛安碰自己一下。
那句话是真的假的?
她轻轻推开窗,往外面四处张望了一番。
这金赌场的二楼,曲廊边的绣屋,都已亮了灯,一片辉煌映着天空都亮了。
可是这样明媚的灯光下,却没有沈青炎的身影。
她心中一冷。
果然他就是沈青炎,说的好听的话,做的温柔的事,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心甘情愿地听话罢了。
早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啊嚏——”冷风吹过她的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李洛安赶紧过来,取了件薄毯为她披在身上。
“谢谢。”她说着,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则站着,所以她能更仔细地观察着他腰间的玉佩和香囊。
李洛安察觉了她的目光,便主动把香囊解下,递给她,说:“姑娘一直看着这只香囊,在下就将它送给你。”
“那可不行。”她拒绝道,“你一直挂在身上,想必是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物什,怎么可以随意送人呢!”
他淡淡一笑,说:“其实,这香囊是哥哥的心爱之物,只是睹物思人,他不愿看见它想起往事,却又不舍得丢弃,所以才让我带在身上。”
苻心瑶有些吃惊,问:“你是说陈贵……陈贵小爷?”
“嗯。”他应道,然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瞧我哥哥花天酒地,其实原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他早在京城混迹,还未发达之时,曾有一个心爱的女子。那时候哥哥还未曾发达,走在街上如同过街老鼠,只那个女子每每见到了他,愿请他进屋吃些点心。”
“不想陈贵小爷也会有这样的往事。”苻心瑶由衷地感叹道。
“嗯,后来是哥哥误了她。哥哥巴结上陈怀山,一夜发达,从此脱胎换骨。他不忘那个女子,便要八抬大轿娶她过门,谁知那女子因他投靠了陈怀山,竟闭门不见他,没几日就嫁人了。哥哥从此以后,也不再用情,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虽来者不拒,可都是点水之情,一夜睡过,也就丢了。”
“原是被伤了心的……可想一想,我的情郎若也投靠了东厂,我必也不愿再见他。”苻心瑶顺口回道。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叹。
“谁!”李洛安当即想出去一看究竟。
苻心瑶心知,是沈青炎。他未曾走,只是身姿矫健所以躲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万不可被李洛安发现了。
“二、二公子!”她赶紧唤他的名字,“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你听见什么了?”
“没听见吗?有人叹气的声音。”他也有些疑惑了。
“没呀。”她淡淡一笑,起身,披着毯子走到桌边,打开食盒,对他招了招手,“你坐过来,我们一起吃,我也是第一次见凤阳的点心,还想你给我介绍一下呢!”
李洛安听她这样说,竟就把出门看一看的念头打消了,带着一丝愉悦走到她的身边,将装着点心的小碟子一一取出,排放在桌子上。
“这是酿豆腐,这是树莓糕,这是梅鱼饼……”她一一介绍着,可她的心思其实不在这些点心上。
她在想,沈青炎就在外面,看着自己,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让他不悦才行。总是他让自己生气,这一次,她也要叫他难受。
“二公子。”她把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手捧着脸,娇柔地说,“你喂我吃吧!”
“啊?这……”李洛安愣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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