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图借助你寻找到我们的据点。”
“我,我....”
“你逃不掉的,亦或者你想把他引到自己家中吗?”
“我,我...”
“用那个吧。”耳机中传来阴冷沙哑的声音。
“我....明白了。”男人沉声道,脸上露出一抹毅然决然。
不断奔逃与城市阴暗小巷中的他,从怀里掏出一管紫色药剂,药剂中红丝密布像是生物的血管网络显得邪异。
男人连瓶盖都没打开,直接将玻璃试管塞入嘴中嚼碎。
破碎大片玻璃渣子极有可能划伤他的喉管,尤其是他在奔跑之中,玻璃甚至有机会进入他的气管,进入肺部!
但这没什么所谓,反正服用下药剂结局都是死。
像是饮入硫酸,药剂流过每一寸身体组织像是被烙铁炙烤。
男人忍不住发出哀嚎,一双黑色眼睛开始散发金色。
他踉踉跄跄的跑进巷子里,巷子外黄昏残阳格外灿烂,那是红黄白三色的瑰丽。
昏黄是懒散的颜色,连老天爷都显露颓态了,那人自然也该休息了吧?
白色是白昼的色彩,它承接着一天的所有的劳碌,是给人的留白,心不负者可以在上面大书特书赞颂这一天的创下的丰功伟绩。
白沫同样在这一片天空下,那一抹鲜艳的残阳曾酷似青皮红油心咸鸭蛋,和弄着稀饭,听着絮叨,曾是周而复始生活中的一抹色。
他不急不慢,很有耐心的像是钓鱼客。
无角之龙面踏入幽暗的小巷里,巷中人嘶哑着低吼着,似乎在忍受此世间最大的痛苦。
男人看向龙面,也看到残阳了——那是血的触目惊心啊!
那是坠入黑暗前最后的色彩。
男人扑过来了,他脸颊上爬满了龙鳞,双手指甲伸长骨化,最后变成猎食动物的利爪,一双金瞳是冷漠而疯狂的竖瞳。
“你们都有罪!”他对龙面咆哮着,在心底积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
白沫伸出食指与中指抵在对方的额头,像是按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压着我吗!我是鬼啊,我成了真正的鬼啊!”
男人肆意疯狂,属于人类的理智在身上迅速消失。
然而白沫抬起了他的拳头,龙吟声啸,一头隐龙盘绕他的手臂。
男人似乎感觉到对方强大,这也激发他的疯狂,成为了鬼的人,再无顾忌了。
他只想饮血。
但强而有力的拳头打破他一切的凶恶,鳞甲破碎,利齿崩飞,面颊扭曲。
金瞳涣散之中,却多出了人的灵性。
男人在思考为何自己堕落为鬼了,依旧是束手无力。
释放出让本家惧怕的“鬼”,不应该无往不利弑杀魔人吗?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无力?
但回应他只有一拳又一拳
砰-砰-砰——
象征龙凶狠的鳞甲被打的纷飞,像是被刀剔过鱼皮一般,鲜血淋漓。
但龙皮之下,是一张人脸啊。
男人开始哀嚎了,肉体伤痛传递到灵魂的重击。
这让男人想起了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最惶恐的时候。
那是被本家检测出不稳定血脉,被判定为潜在之“鬼”,被丢进山里日子,那是在男人七岁的时候。
山里是没有未来的地方,所有人都是拿着看怪物眼神警惕着他们,他们被养在群山之间,用围墙和铁丝与外界隔绝,因为他们是“鬼”的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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