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五点左右,余飞和白敬宇已经把要喷的面积喷完,正跟下午来盖膜的女工们一起把膜盖上去。
余飞给每个女工都发了口罩和手套,叮嘱她们小心别沾到刚喷的药。
此时村口小卖部里,刘大柱正把刚进回来的5毛钱一包的各式辣条和山寨版的奶片,1元一包的各式鸡爪,鸭脖,火腿肠一一码到货架上。
刘老柱坐在门口抽烟,旁边屋麻将桌边有人开口:“听我媳妇说,那两人今天给棉苗打药了,刘叔你们不去你家棉田那看看?”
村里人现在都不说余飞和白敬宇的名字了,把他们称为“那两人”,只要一说“那两人”,村里人就都知道指的是那两个人傻钱多的。
刘老柱把烟屁股弹出去,把披在肩上的外套往上拱了拱,沉着脸:“看什么?”
因为之前余飞和白敬宇差点让自家儿子进去的事,虽然这事最后是解决了,但刘老柱一家对这两人是有心结的。加上今年二叔是因为这两人才把刘老柱从村主任的位置上挤走的,刘老柱一家能对他们看顺眼了才怪。
那男人是大梅婶子的老公,站在旁边看人打麻将,一直也没混上位置,干脆就过来跟刘老柱唠嗑:“听我媳妇说,二叔家棉田好像染病了,那两人怕被传染上,才开始打的药。你那十亩棉田不也跟二叔家不远吗,不去看看是不是真招虫子了?”
刘老柱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这么大个男人,张嘴还一口一个媳妇说,你媳妇叫你回家喝奶,你咋还在这?”
这话让在小卖部里打麻将的人都哄笑起来,男人愣了一下,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敢得罪刘老柱,只能在面上讪笑道:“刘叔看你说的,这咋还气上了呢?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哪句话说错了?”
“好个锤子,你就不该开口说话!那两人连棉花都没种过,他们瞎折腾你就让我往前凑啊?你埋汰谁呢?光长饭量不长脑的玩意儿,用你那瓜子大的小脑仁好好想想,那村主任田里要是真长虫了,他还天天没事人似的去县里开会?那俩愣头青傻,我看你比他们更傻。”刘老柱没好气的站起身,瞪了男人一眼,掀开布帘往自家后院去了。
男人一脸发蒙,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踩在刘老柱的尾巴上了。
上完货的刘大柱跟大伙一块笑了会,过来递给男人一根烟:“我爸就这脾气,谁赶上了谁倒霉,别往心里去。”
“不是,你爸这是咋的了?”
刘大柱从货架上抽出一包辣条,撕开袋子,丢了根进嘴里:“花钱多了不痛快。”
话音刚落,从擦完柜台玻璃的刘妈把抹布往儿子身上一扔:“吃吃吃,进回来的东西大半都进你那狗肚子里了。”
刘大柱被脏抹布差点扔到脸上,也恼了:“我是狗肚子,那你是啥?”
刘妈气不打一出来,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过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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