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忐忑的想着。
宫女假扮舞女该不会是为了行刺吧?
刚想完,一个宫女走进来道:“言大人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接你去医治一下。”
时卿点头,目光一抬望着舞女。
清清冷冷的剑从袖子里如雷电疾驰般拿了出来,剑尖朝李善袭来。
时卿忙拉着李善站起躲开,侍卫冲了上来,舞女被一个侍卫打飞了剑,随后侍卫把刀架在舞女的脖子上。
舞女痛恨地看着李善。
时卿放开拉着李善的手腕,看了一眼震惊看着自己的李善。
李善深呼吸一口气转动眼眸凝视痛恨着自己的舞女。
皇帝道:“你是何人!?为何刺杀六皇子?”
舞女双眼清冷地看了一眼皇帝,“圣上还记得萧?你做的事天知地知我知,做臣因忠君不能杀你,因百姓杀你,只能杀了你最宠爱的孩子了!让你尝尝痛苦!”
四周寂静有风声吹动的风铃声缓缓到达每个人都心底。
皇帝一脸震惊中带着思虑挥手让侍卫把舞女带下去。
舞女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短短的时间里又死了一个人。
皇帝看着尸体良久,冷声道:“拉下去喂狗,她的家人通通抓了入大牢!”
李善懵懂不已,邹着眉头向皇帝拱手道:“儿臣请命前去抓拿。”
皇帝点头道:“好!天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说罢,转身又转入屏风后,一众跟着他赴宴的嫔妃纷纷跟着,唯有萧容妃看着舞女留在地上的血迹呆愣着。
有奴婢上前提醒,她双眼如同一个白兔不知道如何是好孤苦无依地凝视奴婢。
奴婢扶起她的手带着她从屏风后离开了。
喜欢长得像小白兔的时卿看完萧容妃生怜的神态略微有些失望地叹了看口气,她还没有看够呢。
她向身后的宫女要了块帕子,把桌子上糕点拿起一块尝了起来。
李善目光伤心带着怜悯地看着有血迹蜿蜒流转的宝蓝色绒毯。
时卿把桌子上的糕点包进了手帕,把李善桌子上的糕点也包进了手帕。
李善注意她的举动,声音哽咽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包点心?”
“抱歉,节哀啊!我没想到你对那个想杀掉你的人有感情。”时卿很是愧疚道。
李善沉默了半响,憋嘴道:“你才有感情,我是因为我六哥,我六哥的母亲刚刚也死在哪了!他死了,他母亲也死了,身在皇家下一个又会死的人是谁呢?”
他说着,低着头轻声细弱如风,道:“会不会变成我呢?”
时卿没有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开口道:“反正不会是你,刺客都说你圣上最疼爱的孩子,圣上不死你就不会死。”
李善嘴角勉强挂起一个沮丧以及不信的微笑。
时卿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是因为你父皇在,所以你才忍着伤心的?”
李善点点头。
“你真是能忍。”时卿意图通过夸奖安慰他此刻受伤的心。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李善对李墨居然有真感情。
毕竟皇家无亲情的记载太多了。
“你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一点都不害怕。”李善说道。
“嗯。”时卿目光闪过疑惑点头。
拿死人开刀检查死人的事她也没有少做,看到死人当然不害怕。
而李善不知道她这些事,他为什么要那么问呢?
时卿想着没有问出口,现在她要走了。
她把装着糕点的手帕打了个结。
“你在做什么?”
高层台阶上一道威严不悦的男声传了下来。
时卿抬头一看只见皇帝站在宝座旁,神色不善盯着自己。
打包主人家的糕点被主人家发现了怎么办?
时卿邹了下眉头。
李善哽咽道:“父皇你都看到了?”
“不忠不孝的兄弟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皇帝下令道。
李善拱手憋嘴应道是。
皇帝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亲孩子都挂了还有心情问问题,心真大。 “回圣上的话,我在打包糕点。”时卿很老实行了一礼道:“我想点心太好吃了带些回去给自家亲人吃。”
皇帝长叹一口气,有几分怨念和羡慕道:“民间才有这般纯粹的血缘关系。”
时卿低着头。
皇帝拾起桌子上的一块糕点若有所思吃了一口转身离开。
时卿道:“我怎么觉得圣上的表情很有意思。”
李善道:“他估计想到六哥哥了,六哥哥小时候曾经下过厨做过给他吃,其实六哥只要好好认错,来日凭借父皇对他的宠爱一定能够回来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起来。
时卿心中含上一丝抱歉,她拍了拍李善的肩膀。
李善额头抵到时卿的肩上,时卿推开了他。
他双眼含泪愣愣地看着时卿。
时卿抱歉道:“自重。”
好无情的女人。
就只是借个肩膀靠靠擦擦眼泪。
不过已经擦了。
他看了一眼时卿肩膀上的红纱,红纱已经洇湿的一小片了。
时卿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说罢,她转身出了门
言澹站在大门前看着一片明亮蔚蓝的天空,长身玉立在阶梯上,身前是无数阶梯,他从容淡雅中转过身对着踏出大门的时卿,道:“走吧。”
时卿点头笑着哦了一声。
“大人你在宴厅门口站了多久了?”时卿坐着言澹的马车出了宫门问道。
“从出来就一直站着。”言澹把两条红线绑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时卿觉得车内实在太过寂静了,开口道:“今晚是乞巧节,我还没有穿红线。”
言澹从车里小桌上拉出一个抽屉,抽屉里一堆的红线,道:“红线。”
时卿一愣,问:“言大人有那么多红线可以转行去当月老了。”
言澹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声音饶有趣味道:“可以考虑。”
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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