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回头,神情狰狞着看着他仿佛在看仇敌,一把推开他小小的身体,嘶喊道:“不要叫我阿姆,我才不是你阿姆,你和你阿父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恨你们。”
又一次被推倒在地的小阿洛,仿佛傻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她跑走。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阿姆。
说到这里,洛停了下来,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仿佛当初那个被亲生阿姆利用然后推开辱骂的不是他。
苏晓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在这原始世界就有买卖人口了,就像地球上拐卖妇女,把那人往偏僻山村一卖,再碰上个洛父亲这样执着的,竟然还把人拴起来,想跑都跑不掉。
心中一时为那个女人可悲,又为洛可叹,还有一丝对自己的庆幸,还好她过来碰到的都是心地纯善的人。
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
洛的思绪飘远,后来洛的阿父回来就发现人跑了,当即发动所有人去寻找,她一个被关在帐篷里那么久的雌性能跑多远呢,不多时就被抓到了,只是正好那天下暴雨,她跑到的地方又是一片悬崖,在抓捕她的过程中,有两个兽人不小心滑到了悬崖下面,摔死了。
那两个兽人都还有雌性和哇哇待哺的娃崽,两个雌性抱着娃崽来找洛的阿父和当时的族巫哭闹,怨毒的诅咒着这个害死自己兽人的雌性,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跑,自家兽人也不会去找她,也不会因此丧命。
洛的阿姆已不见了癫狂模样,只是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地上,紧紧攥着双手,仿佛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
洛的阿父一时招架不住,又拿这个永远想逃跑的女人无可奈何,如果她肯求他,他一定会护着她,可是她没有,她就只是不看不听不问。
而当时族巫的话成了压垮他的稻草:“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雌性是不详的,会给部族带来灾祸,你一直不听,现在害的博他们都死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洛的父亲,部族的族长、部族第一勇士,什么都没再做,颓废的看着其他人要把这个雌性拉出去。
谁知道本来还是无知无觉的雌性,突然把手上尖刺狠狠扎向了自己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成了洛父亲的噩梦。
原来她刚刚一直攥着的手上握着一根尖刺。
而声嘶力竭的小阿洛被彦的阿姆搂在怀里,紧紧蒙住眼睛。
所以他没有看到,阿姆的眼直到最后都是带着刻骨的恨意。
半年后,洛的父亲在打猎的时候也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艰难的成长。
苏晓晓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洛的父亲是个实打实的混蛋,洛的母亲很可怜,但是洛呢,一个几岁的孩子,又不是他自己选择来到这个世界,生出来就没有感受过母爱,母亲留给他最后的印象,还是对他的辱骂和鲜血。
不远处,兽人雌性们还在欢闹着,这篇火光勉强映照到的地方仿佛一个分界线,那边是欢声笑语,这边却是孤寂心寒的往事。
苏晓晓知道,此时再多的语言都劝慰不了洛,便侧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完全不带任何暧昧,就是纯粹的一个温暖的拥抱。
洛一怔,暖香的柔软身躯已经抱住了他,清甜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颈,低垂的发丝垂落在他脸庞,似乎连心脏都被发丝揉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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