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梦想,对她而言,是一天一个样的谈资罢了。
大多数人或许都是如此,但陆景明却是那个例外。
十岁,小学校园里大多数孩子还在过家家玩泥巴,他就站在讲台上,少年老成,姿容已初现风采,声音稚嫩却又沉稳坚毅道:“我的梦想,是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民警察,匡扶正义。”
十三岁,从前那群孩子的梦想已经以新换旧,已经棱角分明的脸清冷淡漠:“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
十六岁,陆景明在作文里写道:“世上所有人都想在舒适圈,那么谁去做英雄呢?总要有人站出来,为常人所不能为,不愿为。有人被守护,就有人要去做那个守护者。”
那个时候,魏清颂对此嗤之以鼻:“那我呢?你去守护别人,谁来守护我呀。”
少年身穿白色校服,面容还未完全脱去青涩,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满是认真。
“守护别人,也是守护你啊。”
“啊……”魏清颂撇嘴,趴在课桌上不想讲话,“那我岂不是和别人都一样?”
“谁说的?”陆景明把玩着她的的发丝,“守护万家灯火,是我的责任,而守护你,是爱的本能,亘古永恒。”
曾经魏清颂难以理解陆景明的脑回路,直到今天,她才隐隐开始理解,他清冷面皮下,骨子里的坚毅和热血。
帮助受害人家属找到真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竟然会有如此奇异的满足感。
局长办公室。
内部的陈设古色古香,檀木桌案上放着一整套紫砂茶具。
王局神情悠然自得,给陆景明斟了一杯茶。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六年前的旧案感兴趣,但我只能告诉你,南浔街的案子并非市局接手的,我所了解的信息也微乎其微,并且,这桩案子已经结案,上头打过招呼,不允许再议论。”
茶水冒着腾腾热气,雾气弥漫,陆景明的面容隐于其间,神色难辨。
“南浔街隶属棠州,为何不是市局接手?依照你的意思,这桩案件若是影响如此重大,为何六年前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如今又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件案子的档案,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程序。”
王局沉默片刻,平日里最好说话的老好人,此刻面色有些凝重。
“你就别问了。”
陆景明眸光微沉,不死心地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魏清颂,和那件不为人知的案件有无关联?”
此前王局只是避而不答,这下却是真的目露疑色:“颂颂?她当年只是个大学生吧?怎么可能和南浔街有关?”
话到此处,陆景明也听明白了,王局对南浔街案,分明知情,却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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