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失笑:“回个家还神秘兮兮的,要不要写个三千字的回后感呀?”
“嘁,你态度这么恶劣,我才不告诉你呢。”
夕阳下,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一刻也不能从对方身上移开。
直到乘务员甜美的播报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响起。
灵动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魏清颂倏然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随即转身,向车厢小跑走去,背影渐行渐远。
如果那时候,她能预见到搭上这辆列车后,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一定会多回几次头,让陆景明好好记住她。
陆景明不耐烦地转过头,便看见她眼底细碎的泪光。
他微微一怔,责备的话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想要伸向她的面庞,却又犹豫着停住,最终还是收回手。
“哭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音落,陆景明无声叹了口气,他本应该坚定不移的推开她,可是看见她的眼泪,他的脑海中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对她,他没办法狠下心来,所有的心防,都会在看见她的那一刻,顷刻间瓦解,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那走吧。”魏清颂瓮声瓮气说着,迈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陆景明:“……”
她倒是干脆。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闷闷“嗯”了一声,便转身向前迈步。
魏清颂一路默默跟随,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她以为,陆景明一定会拒绝她到底呢。
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已经破冰了?
陆景明的心情很复杂。
他以为,魏清颂离开了六年,再相见时,他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浓烈。
然而,他对她的感情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带上了一种病态般的执念。
就像干柴遇上烈火,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触即发。
他想起魏清颂分析李云东时曾说过。
“人的执念,有时候会伴随一个人一生,如果得不到消解,只会越陷越深。”
他想,魏清颂就是他此生难以割舍的执念。
——
今天是陆景欢的生日,王局痛快地批了陆景明的假:“替王叔给景欢带句生日快乐,记得别喝酒,明天准时到岗位。”
陆景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柜台结账。
听着王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拿着手机的魏清颂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人民公仆也得面对996啊。”
陆景明手中动作微顿,疏冷的目光投了过来。
魏清颂瞳孔一缩,赶紧捂着嘴,用口型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为时已晚,手机那边沉默了一阵,忽然憨厚地笑了两声:“嘿嘿,听声音是颂颂吧,你和景明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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