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凉眼疾手快地接住人,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有些无奈:“真不让人省心。”
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黎宴顿时打消了抵抗的念头,安心地靠在她的身上,轻声道:“将军,我等了你好久。”
舒凉笑了笑,“怎么了,不耐烦?还是怕我把你丢下?”
好半晌,黎宴才费劲地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不会的。”
他开口说出的每个字,都伴随着浓浓的酒气。
真难闻。
舒凉有些嫌弃,“从现在开始,你闭嘴,不许说话。”
醉酒后的黎宴依旧有话必答,不让他开口,他就不开,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显得格外乖巧。
舒凉莫名有种想揉揉他脑袋的冲动。
她稳稳扶着黎宴,转身对身后默不作声的温从礼道:“我先带他去休息。”
温从礼唇边的笑意不变,看也没看靠在她身上的少年,“好,我就在此处等你。”
闻言,舒凉脚步顿了顿。
……他不会要在这里和她谈吧?
浓郁的酒味令她紧锁的眉头就没松过,舒凉忍不住道:“此处不合适,换个地方吧。”
温从礼将她不加掩饰的嫌弃尽收眼底。
藏在袖间的手,缓缓收紧。
他眸光仿佛不经意般,终于轻飘飘地掠过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
……醉得如此彻底,身上酒味如此浓郁,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还愿意屈尊降贵扶着他。
“好,那我便在东面左数第二间房等你。”
舒凉点了点头,扶着黎宴离开了。
-
一路上,少年表现得格外配合,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全不像一些酒品不好的人,喝醉了之后大吵大闹。
直到进了房间,舒凉反脚把门关上,摸黑把人放在床铺上后,正要在屋内找找油灯,可没等她找到灯,黎宴忽然翻身而起,在黑暗中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
舒凉挑眉,倒是没着急把他撇开,问:“做什么?”
“将军……”
黎宴素来是言简意赅,干脆利落的性子,此刻却慢吞吞地喊她。
舒凉应了声:“嗯,是我。”
少年似乎在犹豫。
舒凉便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
“……今日,是我的生辰。”
哦?
这她倒是不知道。
电石火花间,舒凉猛然回想起他将她随手送的平安结珍而重之地揣在心口的画面。
……他该不会就把那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当作她送的生日礼物了吧???
一时间,舒凉的心情格外复杂。
早知道他今日生辰,还会阴差阳错把她随手送的东西当作礼物,她当时至少该买个贵一些好一些的东西。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黎宴却不吱声了。
舒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开口,正想说算了,少年却再度开口。
“将军。”
只不过,并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舒凉现在很饿,很饿,饿得能啃完一头牛。
要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磨磨唧唧的换作其他人,比如温从礼什么的,大魔王绝对不会犹豫哪怕一秒钟,转身就走。
可他是黎宴。
今日还是黎宴的生辰。
唉,作孽。
念在他今日生辰的份儿上,她决定再给予他多一些耐心。
于是她又应了声:“嗯,怎么了?”
这回,黎宴沉默得更久了。
久到舒凉耐心即将耗尽,才等到他开口。
静悄悄的黑暗中,少年猛然攥紧她的手,原本温热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像冰块似的,甚至在隐隐颤抖,舒凉从未如此直白地感受到他的紧张。
可他仍是说了。
“我……我心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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