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为什么支持傅惊澜当皇帝?
这是他们卫国的守护神啊!为他们挡下过多少腥风血雨啊?!
别人争权夺位造反,不但要发动战争,进城之后任由手下的士兵烧杀抢掠,弄得人心惶惶,还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多厉害,可他们的将军不一样,进城之后根本没有惊动平民百姓,直奔皇宫,目标明确,全程只取了两人的性命,除此以外,没有造成任何伤亡,也没有造成百姓的财产损失。
真正考虑到了百姓的安危和利益,说明她爱民如子。
而且并没有刻意迁怒旧朝臣子,说明她心胸宽广。
瞧瞧,多好的一位君主啊,这难道不值得爱戴吗?!
女子又怎么样?
哪位男子敢说自己比傅将军优秀?
……
舒凉铁了心要登基,做这千百年来第一位女皇帝,朝臣们再不服气也没用,毕竟这兵权拿捏在她自己的手中。
这意味着什么?
她随时可以取走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的小命啊!
对峙时,文臣们看着大殿上齐齐整整放了一排的她早已备好的棺材,心肝儿都颤了颤。
“诸位,我听说你们不同意我登基,今日准备血溅大殿,以死明志,所以我连棺材都为你们准备好了,”舒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微笑着问:“怎么样,谁先来?”
文臣们面面相觑,被这一排排棺材吓得什么心思都歇了。
谁都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一人率先俯首称臣,跪地叩拜。
众人伸着脖子看去,发现竟是那曾经位及丞相,深受先帝信赖的温从礼。
他面色淡然,姿态一如从前那般从容。
有了一人带头做表率,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到最后,整个朝堂的臣子齐声叩拜。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在礼部侍郎翻着黄历,终于敲定了个举行登基大典的黄道吉日之后,整个皇宫的人都变得忙碌起来。
舒凉更是忙得脱不开身,既要配合着各部准备登基大典,又要处理之前慕玄奕手中堆积着的许多烂摊子,时常忙碌到深夜。
有某些时刻,她会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可很快便会被大大小小琐碎的事物所淹没,无暇顾及起来,不得不将其抛之脑后。
舒凉忙得连享受美食的时间都变少了。
看着案台上面堆叠成山的奏折,舒凉忍不住叹息连连。
唉,这人界的皇帝当起来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每天忙得像条狗,比上班还累,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
回到雁都后的第三天,黎宴便苏醒了。
一睁眼,天都变了。
得知【镇国大将军要登基当女帝】这个消息时,他起先感到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慌。
但并不意外,早在走近她世界的那一刻,黎宴便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只是觉得太快了,有点可惜。
可惜,这宏图霸业,终究没有他的一份助力,似乎她从来都不需要他,自己便能将一切都做得令人刮目相看。
他该如何离她更近一点?
黎宴感到恐慌。
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她成了女帝后,是否也会……
黎宴眯起了眼,若有所思。
那么他,是否能忍受和那么多男子共同拥有她呢?
一想到未来会有数不胜数的男子将她簇拥,黎宴心中便骤然横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戾气。
不,他不能忍受。
可他又能如何?
黎宴颓然坐在床边,静悄悄的屋子里,连风声都听不见。
……三天了。
从他苏醒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期间,银环、老管家、厨娘、甚至是十一和十二,都来探望过他,可却独独缺了那一个人。
她将他安置在离她所住的主卧最远、最偏僻的一隅,便仿佛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一般,再也没现过身。
可他总能从前来探望的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情。
他知道她何时晨起,何时就寝,也知道她在准备登基大典,还要处理从兰罗绑回来的那些皇亲贵胄。
银环大抵是看出他情绪的低落,总是事无巨细地同他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黎宴问:“我可以去见她吗?”
银环十分为难,坦诚地告诉他:“对不起啊黎宴,将军……啊不,是陛下,她嘱咐过我,不能让你去找她,连偷偷看她一眼都不行。”
小姑娘也想不明白,明明去岐北之前,将军……啊不,是陛下待黎宴是极好的,怎么回来之后,连面都不让见了呢?
她心里藏不住事,独自纳闷纠结了好久,都没得出个靠谱的结论,某天,忍不住直接问起了当事人:“黎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陛下对你那么生气呀?”
黎宴怔了怔,反问:“她很生气吗?”
……他心悦她这件事,竟让她厌烦至此?
银环挠了挠头:“我也没看出来陛下很生气啦,只不过,她既然连面都不让你见,肯定是生气了呀!”
黎宴静静地收回目光。
他越是沉默,银环越是好奇。
她伸手去扯少年的袖子,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便没再坚持,只是支着下巴追问:“黎宴,你别不说话呀,快和我说说,你们去岐北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替你分析分析嘛。”
闻言,少年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想知道,为何不直接去问她呢?”
银环无奈道:“就是知道陛下肯定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才来问你的嘛,而且她现在每天都好忙啊,我不敢去打扰她。”
“这么忙么……”
黎宴喃喃自语。
银环听见,忙不迭点头:“嗯嗯,陛下她真的好忙好忙,好多奏折要批改,肯定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你千万不要多想哦!”
黎宴又陷入了沉默,任由银环叽叽喳喳地说个半天也不搭理。
等到银环说得口干舌燥,终于舍得停下来歇一歇,喝口水润润嗓子的时候,少年冷不防抬起头,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能去见见她吗?”
噗——
银环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她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胡乱用衣袖擦了把嘴巴后,才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一遍了,不行,没有陛下的允许,我不能让你去见她哦。”
……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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