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无灵渊前,怀中的兔子再度开口:“我叫裴夙,你叫什么名字?”
“风长月,”舒凉笑着揶揄:“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跟我走啊,不怕我坑你?”
闻言,裴夙轻哼了一声,“你不会的。”
舒凉纳闷地摸了摸脸,疑惑:“哦,我看起来这么像好人吗?”
“……快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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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无灵渊后,两人进入了逢生门,然而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之后,来到他们面前的依然是岔路口,而且这一次,他们面临的是三个选择。
看着三条一模一样的路,舒凉有点犯难,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仍是拿不定主意。
正当她决定赌一把,走左边那条路时,怀中的裴夙冷不防开口问:“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随便蒙的,哪有为什么。”
小兔子的爪子按了按她的手。
舒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怎么?”
裴夙语气笃定:“不要走这条,出口是中间那条路。”
舒凉挑了挑眉:“……你确定?”
“我对这里很熟悉。”
他语气自然。
意思是,他早就知道出口是中间那条路?
闻言,舒凉沉默了一下,幽幽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怀中的小兔子动了动耳朵,无辜道:“你并未问我。”
“……”吃兔子吧,就现在。
有了裴夙的指引,他们顺利地找到了传送阵法,离开了魔窟,而且非常幸运地来到了天剑宗的山脚下。
山脚下的灵力虽然不如天剑宗中浓郁,但比起魔窟却是好了不少,因此落地之后,舒凉并没有急着上山回天剑宗,而是在原地运功,修复之前身上并未痊愈的伤口。
功法在灵海中运转了两周天后,舒凉顿时感到身上轻松了不少,身上也没再有明显的痛感了。
睁开眼后,她感觉怀里多了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玉瓷药瓶。
舒凉下意识看向旁边静静等待她疗伤的兔子,“这是你放在这里的吗?”
裴夙坦然承认:“嗯,这对你的伤势很有效。”
舒凉拿起药瓶闻了闻,便知晓这瓶药里涵盖了好几种有市无价的珍贵药材,品阶高级。
她笑着揉了揉兔子的脑袋,“谢谢你啦。”
舒凉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不仅反射弧长,脑回路还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明明自己知道的东西,但只有别人没有开口向他询问,他就绝不会主动告知。
同理,她身上的伤明明一直存在,可裴夙却直到看见她疗伤,才想起来自己有药,可以帮助她恢复。
抱起兔子,舒凉施展功法,念起口诀,身后的玉寒剑顷刻间出鞘,在眼前放大数十倍,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
许是终于能发挥自己的用处了,出鞘后,玉寒剑发出一阵兴奋的嗡鸣。
舒凉一跃而上,长身玉立,随着玉寒剑不断升高,山间的风凛冽吹拂,将她的衣袍鼓动。
脚下的风景渐渐缩小,待到升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之后,玉寒剑“嗖”地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蹿了出去。
这时,怀中的小兔子忽然动了动,不断往她的怀里钻,小声道:“抱紧我。”
“嗯?”
舒凉不明所以。
见她不为所动,裴夙又重复了一遍,“好冷,抱紧我。”
虽然语气是一本正经,但大抵是因为现在是一只兔子形态的缘故,听起来怎么都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舒凉勾起唇,随手给他设了个小结界为他挡下寒风,戏谑:“裴夙,堂堂黑龙,竟然会怕冷?”
那在无灵渊中的寒潭,怎么看都比这寒风冷冽刺骨得多吧?
难不成换了个形态,还把他的能力给削弱了?
“……”
裴夙没再吭声,一动不动地待在结界中。
半晌,他才幽幽地开口,只是语气中带着的情绪不像惊艳,反倒像幽怨:“你竟然会设结界?”
不过舒凉正专心御剑,耳边尽是风声,并未细听他语气中的不对,只是笑了笑:“这有何难?”
这不过是最基础的小结界罢了。
“……”裴夙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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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他们抵达了天剑宗的入口。
两名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人看见有人过来,下意识上前阻拦,结果其中一人率先发现不对,愣了愣,“流玉妹妹?!”
另一个人闻言,定睛一看,也惊呼道:“流玉妹妹,你怎么受伤了?!”
这些日子在魔窟,舒凉没有沐浴更衣的条件,只能施个清洁术草草了事,身上穿的衣服自然还是当初与魔修大战后坠下魔窟的衣袍,上面有好几处破损的划痕,还带着血迹。
接连听到两人的惊呼声,不远处的人纷纷围了过来,看身上的衣袍,大多是外门弟子。
此刻他们满脸担忧,却是因为把她当作了“流玉妹妹”。
风长月在天剑宗虽是大师姐,天赋卓绝,却因为性格的缘故,极少和不熟悉的人接触,留给众人的印象都是“冷漠”、“不好接触”、“高岭之花”,即便是内门弟子,都未必见过她,何况是这些外门弟子?
何况颜流玉的长相与风长月有七分相似,在他们的印象中,风长月这个大师姐早已身陨魔窟,因此他们会将她认作颜流玉并不奇怪。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喊作另外一个人的心情却是无法控制的。
舒凉眯了下眸子,压下心头的不悦,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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