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凉收起玉寒剑,“你走吧。”
闻言,慕容奉愣住,迟疑道:“……你不杀我?”
实不相瞒,她倒是挺想动手的,毕竟这种时不时跑过来打扰你一下的行为,让人感到十分烦躁。
可惜剧情没走完,她还得再等等。
舒凉淡淡道:“杀你,脏了我的剑。”
慕容奉五味杂陈地离开了。
……
某日舒凉醒来时,突然受到一股力量的驱使,起身走出了房门,最后出现在了戊灵子常用的炼药房。
静悄悄的炼药房中弥漫着混杂的苦涩药味。
桌面上,一株较弱莹白的花被种植在巴掌大的盆栽中,看起来焉焉的。
舒凉垂在身侧的手微动,眯起眸子。
此时,021的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中:
【舒凉大人,这一定是戊灵子去渠险峰为小兔妖采来的药,把它毁了,小兔妖的眼睛就永远都好不了了!】
舒凉嘴角抽搐,“你不是反派系统,能不能不要用这么邪恶的语气说话?”
不用它说,她也猜到了。
若不是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剧本怎么会推动她走到这里,“发现”这一株珍贵的药材呢?
舒凉掌心运气,灵力在指尖流转。
身后冷不防冒出了戊灵子惊愕急促的声音:“长月,不可!”
舒凉一震,回过头,看着满脸疲惫和焦急的戊灵子。
他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作势要过来。
舒凉眉心一蹙,冷声道:“别过来。”
闻言,戊灵子便止步不动了,“好,我不过去,长月,你不要激动。”
在风长月的记忆中,几乎没见过师尊这副慌张狼狈的模样。
舒凉扯了扯嘴角,想笑,嘴角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般,笑不出来。
她眨了眨眼,忽然问:“师尊,若是我和颜流玉,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说话时,她已抬起手,靠近那株孱弱的小花。
见状,戊灵子沉下脸:“长月,勿要再胡闹了。”
“你们在黧山镇发生的事情,我都听卫昀和慕容奉说了,”戊灵子虽在同她说话,却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到她旁边那株药材上,“我知道你心中对小玉心存怨怼,恨她生得一张与你相似的面容,得到了大家的喜爱,为师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你害卫昀和小玉受伤的事情,为师既往不咎。”
“但是这株池让花是为师翻遍了整座渠险峰找到的唯一一株,你切莫再一错再错,被嫉妒蒙蔽双眼。”
……啧。
前脚说着知道理解既往不咎,后脚就让她不要“一错再错”、“被嫉妒蒙蔽双眼”,可真是好笑。
说到底,还是担心那只兔子。
虽然戊灵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舒凉已经得到答案了。
风长月心中那抹对师尊的感激温情,也在这个答案中湮灭了。
多年养育之情竟比不过一只兔子,多么讽刺。
舒凉猛然抬手,将池让花从盆栽中拔===出,碾碎成了齑粉。
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动作迅速,戊灵子完全没想到她会毫无征兆地毁了药材,当他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
朝她击去的术法被解除了束缚的舒凉轻松躲开。
对上戊灵子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舒凉勾起唇,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手滑了。”
戊灵子气得话都说不顺了:“你……你怎么能……那药是为她淬炼灵髓逼出毒素而采的,只有这一株了……”
哦,那又怎么样?
舒凉唇边泛起薄凉的笑意:“我把药毁了,你便要杀了我吗?”
戊灵子面露痛色,颤抖着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面色剧变,将她撇下,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断骨台的方向奔去。
舒凉无声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
她早就发现跑去通风报信的慕容奉了,只是不在意而已。
慕容奉见唯一能治疗小兔妖的药材被毁,就马不停蹄地把这个消息说了出去。
小兔妖得知自己没了治伤的药,极有可能再也好不了了,心如死灰,来到了断骨台。
这种由自己一手造就的高潮的剧情点,不去围观一波怎么对得起她的辛勤付出呢?
……
当舒凉抵达现场时,断骨台周围已经热热闹闹地围了不少人。
而穿着单薄衣衫的小兔妖就站在断骨台的边缘,随时都能一跃而下。
凛冽的风无所顾忌地肆虐。
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劝她不要想不开,像是现代跳楼现场似的。
“小玉,你的伤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治疗的,我们都在想办法!”
“流玉,别冲动啊,断骨台可不好玩儿,你现在看不见,很危险的,千万别乱动!”
“小玉,你别听你师兄瞎说,池让花还会再有的,为师一定会治好你的!”
小兔妖眼睛上蒙着几圈白纱布,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身躯孱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她嘴唇颤抖着开口,本想说话,咳嗽却率先溢了出来,“咳咳咳。”
鲜血将毫无血色的唇染红。
众人面露怜惜痛色。
颜流玉的嗓音沙哑而虚浮,含着哭腔:“师尊、卫昀哥哥、阿奉,大家……你们都很好,可是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小玉熬不下去了,我……”
舒凉眉心一皱,露出无语的表情。
到底跳不跳啊?磨磨唧唧的。
颜流玉迟迟不跳,就是在拉锯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舒凉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从人群后猛然闪身,出现在了颜流玉的身后。
“既然你不敢跳,我好人做到底,帮你一把。”
说完,她已经一脚把小兔妖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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