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此刻内心是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把妹撩了,没想到被妹的亲妈撞上了。
沈醉硬着头皮回答林母:“林阿姨,我是庄生啊!林老师的同事。”
林母继续盯着沈醉,沉声道:“你不是庄生,你不该出现这里,你到底是谁?”
沈醉头皮发麻,这什么情况!突然间,林母瞬间来到沈醉面前,一手抓住沈醉的肩膀,沈醉眼前一黑,缓过神之后,发现自己和林母居然都飘到了空中,眼下望去,是整个碗米村。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自从你来到碗米村之后,我渐渐感受不到顾先生的灵识,而且我的灵界也开始不受我的操控。你对林莠的想法我都知道,但希望你适可而止。”林母郑重其事地对沈醉说道。
沈醉听到林母说道顾先生,下了一跳,然后连忙回答道:“这不是林莠的创造的灵界吗?怎么是你?”
‘林母’看了看沈醉,轻声道:“我就是林莠。”
听完沈醉的讲述其中的原因,这个林莠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灵界开始变得不稳定。
“沈先生,关乎到大国的安危,我本该马上结束这场灵界的,可是现在出现了连我都无法控制的意外。”‘林母’模样的林莠面带难色对沈醉道。
沈醉大惊道:“什么意外!?”
“你看到的碗米村,是我的灵识凝聚出的灵界,里面的人和物都是通过我灵识的记忆演变出来的。所有在碗米村发生的事,都可以由我控制结果导向。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碗米村居然被灵界之外的事物所影响,变得不受我控制,特别是海叔,他其实也是灵识中的记忆变化出来的,但是我现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林莠向沈醉解释道。
沈醉陷入了沉思,是因为老顾让他强行进入林莠的灵界造成的副作用?沈醉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对林莠道:“我来这边的目的是把张大国的灵识带出去, 既然你的灵界你现在失去了控制权,那你能不能剥离出灵界,让你的灵识回到现实,我听老顾你和张大国的灵识其实是共通的,他才能进入你的灵界。”
“恐怕现在不行了,即使我强行终止与灵界的联系,大国的灵识不一定从灵界中出来。”林莠有些歉意地对沈醉说道。
“为什么?”沈醉十分疑惑。
“如果按照我原先的设定,大国和灵界中的‘我’在碗米村幸福的过完一生,大国的执念放下了,他也就能从灵界中离开回到现实。但是他打造的碗米村世外桃源太过美好,这份美好增加了他对维护这份美好的执念。我的灵识能存在世间,本身有一部分是大国的执念影响的,如果他的执念越来越强,就算我的灵识离开了灵界,他的灵识也会强行留在这个灵界。”林莠也开始担忧起来。
“那勾引灵界中的‘林莠’,让张大国的切断对林莠的执念,这样他的灵识能出来吗?”沈醉再次把老顾的原计划向林莠提起。
林莠脸色为难道:“或许是一个办法,但是。。。。。。。我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沈醉又被林莠的说法整懵了。突然间,空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对着林莠和沈醉道:“我就说下面那个‘林莠’怎么对庄生一无所知,原来灵界的主体是你啊!”
“海叔!”林莠看到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海叔,惊恐万分。
沈醉看到眼前这个消失已久的海叔,更是惊讶不已,这是闹哪样啊!
“你不是海叔,灵界的异样是不是你造成的!?”林莠愤怒地质问着‘海叔’。她一开始以为是沈醉的出现,让灵界产生了异变。但是沈醉一直在村里,她能看到沈醉的一举一动。沈醉的出现,海叔不久后就消失了,村子也受到灵界之外的事物影响,现在海叔能不受她感知凭空出现,就说明这一切都是这个‘海叔’搞的鬼。
“我劝你那点蚊子肉一样的灵力还是留着做点有用的事吧,再说了,你又打不过我,白费力气。”‘海叔’十分欠揍地说道。随后‘海叔’挥了挥手,三人瞬间来到一处草地上。
林莠脸色瞬间颓然,确实,一个能改变她灵界的人,不是她能控制的。一旁看着眼前突然变得诡异状况的沈醉,一时头大,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想象,他朝‘海叔’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沈醉要把张大国的灵识带出去,你之前的办法挺靠谱的,你就不问问她为啥不愿意吗?“
‘海叔’坐到草地上,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懒懒散散地刁在嘴边。
林莠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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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张大国带着林莠从家里偷出来的钱和玉镯子去了城里打工,之后林莠被林母关在家中一直学习,不让她出门。她期盼着一年后张大国就能回来村里,带着她和母亲离开村子。
可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张大国一直没有消息。加上她高考落榜,母亲的嫌弃和责骂,让她越发想离开村子,离开母亲,到城里找张大国。
可是她一直没有张大国的消息,即使她找到之前和张大国一起出去打工回村的年轻人打听,也只是知道他和海叔在城里遭遇了变故,之后他和海叔不知去向。人海茫茫,自己又是一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在山外的世界如何寻找张大国。
自从高考失利,母亲对她的逼迫接近癫狂,她想逃离村子,便偷偷报名了县里的中专师范学院的考试,给母亲留下了一封信说去城里找张大国了。她只是想逃离碗米村,这个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杂草的碗米村。
一开始来到县里其实并不容易,她觉得以她之前学习,高考考不上,但是起码能考个中专院校。可是她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中专考试也落榜了。当时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她蹲在中专师范学院的校门口,把头埋进膝盖中。傍晚的县城,下起了小雨,风雨中的林莠,就缩在那里,肩膀不知是被凉风袭来的冷意,还是抽泣带来的抖动,一直在打颤,就像根泛黄了干枯了的狗尾巴草,风雨飘摇。
突然,林莠感觉自己周围的雨滴消失了,抬起头仰望上方。一个男子站在她身旁帮她打着一把淡蓝色的伞,左肩的衣服被小雨润湿了一大片。男子看着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的林莠,柔声笑道:
“你好。”
男子叫庄生,之前是师范学院附近的一所小学实习老师,现在实习结束了,被正式安排到师范学院当老师,今天便是他第一天到师范学院办理入职手续。出来师范的校门,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蹲在门口。天上下着雨,一个女孩子在雨中一动不动,心里产生了怜惜。
当庄生第一次看到林莠那张无助的脸庞,之前只是怜惜这个淋雨的伤心小姑娘,现在心房中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想要保护这个女孩。
林莠站起身,有些慌张失措,整理了一下额头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瑟瑟地说:“你好。”
庄生温和地道:“这把伞给你,我家就在附近。下雨天,天也黑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快回家吧。”
林莠连忙摆手示意不用,突然,肚子传了一个声音。林莠羞得满脸通红,就想逃走。庄生连忙拉住林莠的胳膊,林莠吓了一跳,挣开庄生的手,一脸警惕地看着庄生。
庄生看着这个楚楚可怜又有些倔强的小姑娘,心里有些好笑。他先是把伞塞到林莠手中,然后在自己的包里翻弄东西,笑着说:
“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师范的老师,这是我的教师证。”庄生从包里掏出一个证件,打开给林莠看。
看着还是半信半疑的林莠,庄生笑着解释道:“我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我们校门口蹲着哭,你是在这里受欺负了?我是这里的老师,是学校里谁欺负你了,我可以帮你找他。”
林莠摇摇头,肚子里又是一阵叫声。庄生有些头疼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继续道:“或者你在学校遇到什么难事,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我能帮你向学校反应。不过我现在饿了,旁边就有家面馆,我们边吃边说?”
说完,示意林莠一起去旁边的面馆走去。林莠现在确实饥寒交加,看庄生不像是坏人,便呆呆地跟了上去。
庄生听完林莠讲述了她的经历,有些吃惊这女孩胆子真得大。他问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是回村里吗?”
林莠低着头,细声道:“我不回去了。”
庄生实在被这个女孩的倔劲弄得无可奈何,又问道:“那你现在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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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县城里有什么打算?”
林莠轻声道:“我晚上都是在县里的车站找个地方休息,明天我就到县里找工作。”
庄生有些心疼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却十分要强的女孩,沉思了一下,便道:“现在县里的治安其实不算太好,街上有很多小混混。一直在车站不是办法,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正经的工作不好找,怕你着急找工作被人骗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去处,可能没什么工资,但是起码是个正经落脚处。”
林莠有些疑惑地看着庄生,不明白这个人和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帮她。
庄生笑着解释道:“我叫庄生,今年26岁,和我母亲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李柳巷。刚才我也和你说了我是一名老师,到学校和这附近都能打听到我,我不至于骗你什么。虽然说是我要帮你,其实也是你帮我一个忙,快吃吧,吃完我带你过去就知道了。”
林莠和庄生相处下来,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吃完面,便和庄生来到一所小学的居民楼。
“二姨,二姨。”庄生带着林莠来到居民楼的一层屋子门外,敲门喊道。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对庄生说:“小生啊,你怎么过来了?”
庄生笑着回答道:“这不来看看您吗?您的腰好点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这么容易利索啊!这个小姑娘是谁啊?”二姨看到庄生身后的小姑娘,好奇的问。
庄生带着林莠进门,向二姨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的妹妹,过来我们县考师范。林莠,这是我二姨。”
“二姨好。”林莠有些紧张地向二姨打招呼。
“诶,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二姨看着小姑娘,眼神也戏谑地看了看庄生。
庄生装作没看见,继续和二姨道:“二姨,是这样的,林莠考师范没过,性子倔又不肯就这样回家,他哥哥拜托我照顾她一段时间。您不是扭到腰吗?我让林莠过来帮您一起做学校的清洁工作,工钱可以不算,您让她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就行。”
二姨有些狐疑地看着庄生道:“那这么不去你家啊。”
庄生笑着回答道:“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去我那是怎么回事嘛。这不我也担心二姨您腰伤还没好,又去干粗重活,怕又伤着您嘛。”
二姨觉得自家外甥没必要骗自己,对林莠说:“小姑娘,我活是粗重活,你能干吗?”
林莠心里高兴,连忙道:“我家就在农村,平时在家也干农活,不怕苦!”
二姨点了点头道:“那行吧,你先住在我家里,三餐和我吃,但是我也就领着那点工资,不可能给你太多。”
林莠连忙道谢,表示不用分给她工资,能让她住下来就很满足了,庄生心里算是放心下来。贸然把生人带进二姨家住,二姨肯定不会同意,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庄生编制了一个谎言,让二姨放心的让林莠住下。二姨的丈夫三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有个女儿也嫁到了外地,平日里一个人住。二姨在庄生以前的小学里做清洁工,半个月前把腰扭了,庄生也确实帮了二姨一个忙。
林莠和庄生非亲非故,庄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上心帮她和信任她。可能是雨中那个孤独无助的身影,也有可能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有可能是那倔强的性子。或许是庄生见到她第一眼时,心里就想保护这个看似柔弱,但是坚忍的小姑娘吧。
林莠算是在城里安顿下来了。一开始林莠边陪着二姨到学校干活,二姨对外称这是自己远房侄女,明天要考师范,这不我受伤了,就先把她叫过来帮忙。林莠也能吃苦,重活都抢着干,二姨慢慢和她相处下来,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姑娘。
庄生也经常过来看她,问她习不习惯。知道林莠还有继续考师范的打算,也会抽出一些时间帮她补课。林莠觉得庄生和她以前村里人认识的男人不一样,他虽然不像村里人一样结实强壮,但是他的脾气很温和,说话做事都很有耐心。他懂得很多,经常和林莠讲他上大学那会,班里的同学五湖四海,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各种精彩。他也很爱讲道理,知道林莠是为了逃离母亲才一个人出来的,会和她说,那个年代的知青,不仅生活过得艰苦,精神上也遭到了无法磨灭的伤害,要多去理解他们。
林莠有时也会很苦恼,她离开村子,一部分是为了逃脱母亲,一部分是因为想在县城里,打听张大国的消息,但是庄生的出现,让林莠的心变得乱起来。有时她会不断告诫自己,大国要回来娶她,庄生只是好心帮自己,自己不该有什么想法。有时又会反思,自己对大国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相依相伴,更像亲人的感情,而庄生,每次的出现都会让她的心跳得飞快。现在她只能默默地把心思藏在心里。
今天周末,庄生和林莠约好了搬房子。林莠已经到城里大半年了,总是住在二姨家不是个事儿,她便又麻烦庄生帮她找了个住处。现在林莠被小学聘请当一年级的代课老师,虽然工资很低,但是林莠做得很开心。每天能和小朋友接触,上课备课也不忙,假期也非常多,她也能抽出时间复习。每个周末庄生都会来给林莠补习,他本来就是师范的老师,大概能知道每年考试的方向是什么,所以林莠进步神速,她现在也有自信明年能通过师范的招生考试。
“庄大哥,我这算是在这里有个家了吗?”林莠整理好房子,开心地对庄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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