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君子道神色一凝,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遮挡住了悬挂于脖间的白色项链。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人知晓自己最大的秘密,他原以为谨慎处世,便能够一直隐藏下去,却不知在何处走漏了风声。
“我名为穆炎,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
那人双眸的神色中,似乎夹杂着其他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君子道的双眼。
听了这话,君子道猛然一怔,既然如此,那这穆炎,有着和他同样的身份,但却不知是何物的宿命人。
他脖颈间的白色项链,悬挂着一颗亮红色的宝石,宛若血滴一般,平日里戴在衣物之内,倒也无人能够看出其端倪,只有同为宿命人的存在,才能够感知到那一丝的气息。
在遥远的时光长河中,曾有一颗绚烂却突然熄灭的新星,此人诞生之时,为午夜时分,曾有血月悬挂上天,鲜红月光照射于大地,应运而生了一代尊者,世人称之血祖。
血祖为人阴狠却倍显豪气,以万千生灵精血为生,被他汲取精血之人,无忠义侠气之辈,多为狡诈阴险之徒,独来独往,游荡于荒夷境之中,展不俗志气,万千邪魅闻之无一不闻风丧胆,肝胆俱裂,世人也皆知其性情,忘却了其本来姓名,以血祖为称,受万千人族追仰。
但好景不长,自那血祖踏入尊者之境,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当时的荒夷境两大势力----十重殿与天时域,曾对血祖围追堵截,只为斩杀其命。
这血祖倒也并非常人,身入重重封锁之中,却能硬生生杀出一条生路,多次的围剿失败,也使得两大势力动了真怒,仅派出的尊者,便超出二十之数,正因如此,血祖饮恨而终,但毕生修为化为一副甲胄,分解开来流落到荒夷境各处,自此杳无音讯。
自那之后,血祖的威名便极少人提起,但闻者无一不悲叹:曾有血祖佑人间,怎奈正道斩断缘。
血祖那分解的甲胄,化为了多个部分,君子道脖颈处的项链,便是这血祖甲胄的一部分,继承了它的部分力量,也就自称为血祖项链的宿命人。
如今再提起,或许只有各大势力的人才懂得,世间曾有血祖这一号人物,且其甲胄分布于世间各处,或许深埋在地下,又或许潜藏于某些人的手中。
君子道后退半步,已经靠在了灰色的墙壁上,他渐渐地明白过来,为何这穆炎会追着自己不放,正是感应到了血祖项链的存在,同为宿命人,他定然想要将那血祖项链收入囊中。
“看来,我今日是走不掉了。”
再看那穆炎,满脸阴冷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
“这就怪不得我了,你应该怪罪于命运,谁让你我同为血祖甲胄的宿命人呢,不瞒你说,我正是血祖晶戒的宿命人......”
话音刚落,穆炎扬了扬左手,在其食指处,戴着一颗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晶戒,在暗淡的烛光下,反射出阴冷的红光。
“那我也就不跟你多说什么了,既然这是命运的抉择,那我就只能应战了。”
君子道并无半分慌乱之色,右臂向前一伸,那柄黑色巨镰出现在手中,镰柄重重地立于地面之上,垂于胸前。
眼看此状,穆炎笑得反而更大声了,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拍了拍身后两人的肩膀,说道:
“去吧,我的好奴隶。”
说罢,这二人机械般抬起了头,两对双眸之中,覆盖着厚厚的血丝,身体的动作也是格外僵硬,看到这里,君子道眯了眯双眼,这两人的双眸有精无神,宛若尸体般空洞,先前他的注意力都在穆炎身上,丝毫没有观察到后方的两人,此时却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只见他们二人缓缓抬起了双手,动作有些僵硬,那粗壮的手掌有些水肿,透着昏暗的烛光,那指甲竟是过度充血般的紫红色,也有着与常人不同的长度,见此情形,君子道的目光看向了穆炎,冷冷说道:
“你倒是掌握了这血祖晶戒啊,若是我猜得不错,这两人是你的血奴吧!”
他能一眼看出这其中的奥妙,穆炎一点都不惊讶,毕竟同为血祖的宿命人,对血祖的能力都有些了解。
“呵呵...倒是被你给发现了,不错,这两个家伙正是我刚收下的血奴,倒是费了我不少的力气,你放心,过一会儿你就是我的第三个奴隶了,哈哈哈......”
昏暗的长廊中回荡着他的大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头皮发麻,可君子道却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之所以选择反击,同样有着把握。
“看你这副样子,是把自己的精血献给了血祖项链了吗?哈哈哈,真是愚蠢啊,明明只要献祭其他人的鲜血便能够提升自身实力,你却偏偏要献祭自己的精血,愚不可及!这血血祖项链有一个更好的主人站在这里,若是在我手中,就算不能够成为玄宗弟子又能如何?只需短短几年时间,我便能够让所有人臣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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