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听老大的,敢骗兄弟们,就该叫他吃点苦头。”
于是何七三人就蹲在宝亭桥下,等着看谁来寻找失物。
……
“哈嚏!”
“嘶……”
半刻钟过去,三个小混混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来寻绣花线,反倒被河岸边的寒风吹的喷嚏连连。
偶有几个行人路过,皆是行色匆匆,一看就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三人蹲在河边,耷拉着脑袋吹冷风,倒是叫路过的人瞟了好几眼……
就像,看傻子似的。
何七又打了个喷嚏,身边的冯二虎也捱不住了,哆嗦着声音道:“大哥……咱别等了,这么久都没人来,这绣花线指定不是个值钱的物件儿。”
“嗯!”何七吸了吸被冻出来的鼻涕。“不等了,咱去街上随便找个杂货铺,把这破线卖了,换几个铜板喝酒去。”
他也不知自己是财迷了哪门子心窍,居然大冬天的,在河边吹这半天冷风。此刻他只想冲进街边的酒肆,叫一壶烫好的浑米酒,好好暖暖身子。
“好好好,喝酒去!”
何七提议一出,早就受不住冻的冯二虎和刘小山赶忙应声附和。于是三个冻的瑟瑟发抖的小混混,一溜烟窜上宝亭桥,奔着宝亭巷外的停云街跑去。
临到巷子口,瞅见门帘半掩的江家杂货铺,便进去将那两包绣线换了二十文钱。
得了笔意外之财的三人兴高采烈的奔着街上的酒肆而去,全然忽略了杂货铺老板娘略带疑惑的复杂眼神。
……
与此同时,阿婉和姐姐李妙柔也一路慢悠悠的找到了宝亭桥下。
“阿婉,你仔细别弄脏衣裳。”
李妙柔一边用目光梭巡着地面,一边不时拽一下几乎要爬到地上去找绣线的阿婉。“阿爹好歹是清晖书院的夫子,你给他留两分脸面行不行?”
“阿姐,没有呀!”
阿婉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别说对于她这个财迷而言八十文有多重要,就是对一般的市井人家,八十文也不是一笔小钱,足够三代同堂的五口之家,有鱼有肉的过上五六日了。
何况这绣线还是急着给李妙柔赶工用的。
“没事,这一路咱们瞧得都仔细,应该没有看漏的地方。既然桥下没有,那就去桥上亭子里找找。”
李妙柔安慰着摸了摸阿婉头上的小揪揪。
“不会在桥上的……”阿婉有点丧气,“我躲在亭子里喊话的时候,还摸过袖袋,线还在呢,肯定是掉在桥这边了。”
李妙柔闻言叹了口气,“金丝太轻,这两日风大,许是被吹落河里去了。”
她说着揽过妹妹的肩头,柔声安慰,“没事,丢了就丢了,咱们再去买一包就行,这钱阿姐来出。”
“不,我自己出!”
阿婉捂着心口,一双杏眼红通通的,一副痛心疾首却又坚定不移的样子,把李妙柔看得是又感动又想笑。
“好,那阿姐就再占咱们婉婉一次便宜。”
“阿姐,你尽管占,你一辈子占我便宜我都乐意的。”
“哟,这会儿不是你捧着荷包一枚一枚数铜板的时候了?”
“我只是节俭,又不是小气……”
姐妹二人逗着趣,也朝着巷口的江家杂货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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