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听着姐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满脸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原来这就是姐妹。
重活一世,姐妹这个词,在她的心中有了颠覆的意义。
如果你愿意豁出命去保住什么,那一定是曾经从它那里得到过你想要的,或者超出你想要的。
别人厚赐与你, 你亦会回报之。
苏辛夷没有矫情的再说谢谢,她只是看着姐姐们笑,她知道她们做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她的感谢,是因为她们想要守护她,把她当成了家里人。
什么叫家人?
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家人是看你难过便会落泪, 看你受辱便会挺身而出,会将你放在生命中重要位置的人。
转瞬间便到了苏希仙出嫁时, 出嫁的前一天大家又聚在一起为她添妆,府里的客人也络绎不绝,苏辛夷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安安静静的在苏希仙这边陪着她,其他几个姐姐会帮着家里人待客,不用她出面。
清晨下了一场小雪,转瞬间又晴了天,真是一个好兆头。
第二天苏希仙出嫁,翁姨娘忽然闹腾起来,吵着要见苏希仙,三夫人气得脸都黑了,昨晚上三夫人让人给翁姨娘递话,让她去看一看要出嫁的苏希仙,翁姨娘不肯去。
结果今儿个要出门了,她这里又闹腾起来, 苏辛夷看着苏希仙都要落泪了,外面鞭炮鼓乐齐鸣,新郎要来接新娘,她立刻让人给苏希仙盖上红盖头, 轻声对她说道:“五姐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开开心心的。”
苏希仙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她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三夫人这次完全没给翁姨娘脸面,也不管三爷怎么想了,直接让两个婆子把翁姨娘堵了嘴拖下去管起来。
苏辛夷看着翁姨娘头发散乱,面上带着几分怨恨的样子,不由就想起上辈子从翁家回来的苏希仙。
翁姨娘上辈子体面矜贵的好日子,都是踩着自己的孩子得来的,这辈子苏希仙与苏滁不肯顺着她的心意去联姻,她没把孩子逼疯,这是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这样的生母,苏辛夷没有见过。
她的生母一心为她,也许一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临终才告诉苏辛夷她的真正身世,让她遗憾从没见过父亲。
但是除此之外,她娘对她确实尽到了一个母亲能做的不能做的所有的一切努力。
嫡母对她也好, 不管起初基于什么原因对她好, 但是上辈子那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嫡母是个心善的好人。
像翁姨娘这样的确实也少见。
苏希仙出嫁那日很热闹,等她回门也很热闹,家里人齐聚一堂,几个姐夫拼酒,结果回家都是躺着回去的,苏辛夷乐得不行。
府里好像一下安静下来,苏辛夷每日都要去演武场,容王一开始很不情愿来,但是被苏辛夷激将了几次后,就有点不服输了。
虽然依旧不情愿,但是到底每天都回来了。
这天早上推开门就看到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苏辛夷早已经换好了衣裳,一点也没迟疑地小跑着去了演武场,与哥哥们前后脚到,大家现在已经形成默契,各练各的。
跑了一圈,苏辛夷舒展下筋骨,这才发现容王还没来,苏祁也在苏辛夷身边停下,熟练地上了梅花桩,“今日殿下怕是不会来了?”
苏辛夷也飞身上去,与二哥你追我赶地在梅花桩上追逐,“这么大的雪,不来也正常。读书还有旬休呢,今日这天确实不太好。”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容王的声音传来,“苏辛夷,我就知道我要是不来,你肯定会说我,我偏不能让你如意。”
苏辛夷脚下一滑,差点从梅花桩上摔下去。
容王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她也有今天!
谁能想到容王今日还回来,苏滁几个远远地跑过来打招呼,容王将大氅扔给身边的近侍,自己活动下筋骨也跟着上了梅花桩。
“吴道宏的事情结案了,知道吗?”
苏辛夷停下脚步看着容王,“怎么结的?”
容王看着苏辛夷,“商君衍以证据不足,不能认定下手之人与齐国公府有关,吴道宏被人偷袭一案认定与齐国公府无关。”
苏祁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今日的容王带着喜鹊的属性,看着就让人喜欢。
苏辛夷跳下梅花桩喘口气,这才看着容王问道:“虽然认定与我们齐国公府无关,但是吴道宏与梁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那又怎么样?衙门里这种查不到真凶的案子多了去了,除非他们能拿出真凭实据。”容王也跟着跳下来,看着随着走过来的苏祁与苏辛夷兄妹开口,“梁矩那边现在好像自顾不暇,就他那个外室好像出事了,等回头得了消息再跟你们说。”
苏辛夷听着容王的话心头一跳,难道是太子殿下出手了?
但是不能让容王看出什么,她就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梁矩这人不厚道,与表妹有私情还生了孩子,转头把人养在外头又娶了贺氏女,这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说起来,真要是较真,这蓄养外室也算是违背朝廷律令吧?”
容王想了想说道:“早前的时候管得比较严,但是近几十年不太有人管了,这个东西你说是也是,不追究也没大问题。”
苏辛夷嗤笑一声。
容王听着苏辛夷这一笑充满了讽刺,就回头看着她,“你这笑的什么意思?”
苏辛夷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容王就是觉得很有意思,他盯着苏辛夷看了好半天,忽然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担心我大哥养外室?那怎么可能,他还用偷着养,明着养的都数不过来。”
苏辛夷:……
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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