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直驶到县衙门前。
宋云依也是在这边刷过脸的人,门房这边很多轮值的差役都认识她和宋希平。
见到他们从马车上跳下来,都笑着上前来打招呼。
知县见到都要笑脸相迎的人,他们哪敢不理不睬的。
“宋姑娘,沈大人去了云山镇,晌午才回来,您这里可是有急事?”
沈年秋来这边不是混日子来的,他要挣名声一点点向上爬,就要做一个好知县。
马上就要秋收,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未来一段时间也是晴好天气,秋收前不会有太多波折。
所以沈年秋要赶在秋收前去各个镇子看看庄稼生长情况。
上面有意加收赋税,休养生息了已经有四五年,百姓虽然大都只维持在吃饱穿暖的程度。
可边境那边戎狄年年来犯,常年征战,军饷已经将国库掏空。
不加收赋税,就要另想充盈国库的法子。
可要么征赋税,要么杀贪官,后一项明显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所以征赋税怕是要在所难免。
沈年秋跟京城一直有联系,不管是他祖父还是父亲,都会来信隐晦提及京城的局势。
他这些天都没时间去蹭吃蹭喝了,就是要到处跑,然后给京城回信。
宋云依还真没想到沈年秋居然会不在县衙。
在她印象中,沈年秋表现的一直很咸鱼,每天不是饮酒作赋,就是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她回身看了眼同样有些懵的宋希平,皱了皱眉,又问向差役。
“敢问王师爷在吗?”
“在在,师爷在县衙,宋姑娘这边请。”
差役热情的招呼她进门,宋云依忙摆了下手,示意宋希平带着周赖子跟上。
周赖子下车时都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会眼见着宋云依又是要找知县,又是要找师爷,还跟差役一副相熟的模样,他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他之前半点不怕就是觉得宋云依就算带他来县衙,也做不了什么。
就算是将他按住打一顿板子他也不怕。
他皮糙肉厚的,这些年也没少被打,根本不怕这些。
但她要是跟县衙里的官爷们都相熟,那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了。周赖子越想越怕,宋云依一声不吭的将他弄到县衙来到底要干嘛?
他开始拼命挣扎,死活不肯进县衙。
万一进去了再也出不来怎么办,他可不想吃牢饭。
宋希平的力气虽然也不小,可周赖子挣扎的厉害,他一时半会的还有些按不住他。
宋云依眯着眼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把拎住周赖子的衣领,将人拖进了县衙里。
“你要是不想被收拾的更厉害,就最好老实一点。”
周赖子满脸涨红,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宋家二房都跟知县大老爷搞上关系,他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将主意打到柳氏身上。
“大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宋云依斜眼看他道:“我现在叫宋云依。”
周赖子:“……”
现在是名字说错了的问题吗?
现在是他要倒霉的问题好不好?!
差役已经凑上来,颇有些殷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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