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靖安侯府家奴的状告,认定为诬告。
他看着堂下那态度从容的少年,问道:“你说这些家奴是诬告,可有证据?”
伍子齐却是淡然一笑道:“府尹大人这话问得奇怪,此事是他们诬告在先,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提供所谓的‘呈堂证供’吗?
还是如今的大周律法已经改成了,告状之人不需提供任何证供,反而是被告之人,需要提供自证清白的证据了?”
“你……”
薛大人知道,此话虽说有些偷换概念,但也真说不出什么理来。
他看了眼跪在堂下的几个家丁道:
“堂下所跪之人,便是最直接的人证物证,至于状纸,则在本府这里。本府已经查明,状纸与所告之事相符,并无不实之言。”
伍子齐闻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忽然道:
“噢,对了,我还没问,告状之人所告何事?而他们,又是何身份?”
薛大人冷冷道:“告状之人乃是靖安侯府的家奴,状告聂将军随意殴打他们,致他们多人身受重伤。伤势本府都已看过,也让人验过了。”
伍子齐却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也不争辩,而是向薛大人问:“敢问大人,贵府可有家奴啊?”
薛大人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有些不悦道:“如今是本府在问你,你老实回答便是,休要谈论与本案无关之事。”
“大人错了,在下所问,还真是和本案有关。”伍子齐又再次问了句:“敢问大人,贵府可有家奴?”
薛大人只好不情不愿地答了句。
“那自然是有的,长平城大大小小的府邸足在数百座,谁家府上没有一些使唤的家奴。”
“既然如此,”伍子齐道:“那么请问大人,若是府中家奴犯错,或是忤逆犯上,薛大人该如何处置?”
薛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自然是依法处置。”
“那便是了,”伍子齐转身看向跪在堂下的那几个家奴,冷冷道:
“这些人身为靖安侯府的家奴,却对主子忤逆犯上,欺负到主子的头上。薛大人认为,该当何罪?”
薛大人一愣,看向堂下的家丁。
就见那几人赶紧磕头道:“小人冤枉,小人绝无忤逆犯上之事。小人所行之事,皆是听从主子吩咐,何来忤逆犯上之说?”
他们几人说罢,便将袖子捊起,露出胳膊上的伤痕,又道:
“倒是聂将军,强闯靖安侯府,甚至公然破坏朝臣府邸。小的们听从主子吩咐,奋身护院,却被殴打至此。”
薛大人皱了一下眉,看向伍子齐,“你还有何话说?”
伍子齐淡淡一笑,“强闯靖安侯府?公然破坏朝臣府邸?让人殴打侯府家奴?这便是你们所告之事?”
那几个家丁赶紧道:“正是。”
“那就更可笑了,”伍子齐道:“聂将军身为靖安侯府主子,奉旨回京。却在回府时,被恶奴关在门外,不让其进府。你们称这为:强闯靖安侯府?
她无奈之下,拆下了自己家的府门,这才得已进入。而你们称却这为:公然破坏朝臣府邸?”
几个家丁的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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